天降大雪,有人以雪為題,引文人墨客吟詩作對。賀蘭亭即席賦詩,留下一首《春催雪》,其卓絕的文采被世人贊譽“炳爍聯華,鏡靜含態。玉潤雙流,如彼珩佩。”
不過他當時沒有留名,作完詩便不知去向了,若非有人識破了他的身份,怕是會引起一場不小的冒認風波。
薛道權想起來了,“朕記得文疏林也寫了篇文章。”
吏官點頭,“是《寒雪賦》。”
那時文疏林也參與其中,在書肆的竹簾上潑墨揮毫,借嚴寒大雪反襯南盛連年征戰,民生疾苦困頓,洋洋灑灑百余字,文情并茂,驚才絕艷。那幾張竹簾至今仍掛在書肆展示,廣為流傳。
論才貌,文疏林與賀蘭亭不相上下,不過論性情,賀蘭亭略勝一籌,他并不恃才放曠,驕矜張揚,這是文疏林比不上的。
而且,他很敏銳。
薛道權負手而立,若有所思,薛棠的面容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透過那雙倔強的眼眸,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女人,心頭產生莫名的恐懼,那是困擾他多年的夢魘,幻影交錯中,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侵襲而來,那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眼中滿是對權力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