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他們看重才有機會在苦學(xué)多年后有一個好的出路。”

“但你不一樣，艾切爾，你還年輕，你還沒有被這些丑陋的東西腐朽靈魂，你的善良理應(yīng)用在值得的地方，離開柯維爾，跟我去尼弗迦德吧，恩希爾陛下會歡迎你的。”

“在尼弗迦德，你不需要再應(yīng)付任何人，只要有才能的人都能得到重用，恩希爾陛下雖然冷酷，但他愛惜人才，你的本事應(yīng)該用在更廣闊的地方，而不是被一個愚蠢冒進的國王圈養(yǎng)在宮廷里。”

軍官筆直的脊背讓艾切爾看不出任何曾經(jīng)差點死去的痕跡，他看起來是那么的正直真誠，淺色的亞麻襯衣下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傷疤才能沉淀出這樣沉穩(wěn)的氣質(zhì)，艾切爾心知同樣是來瑪哈坎采購軍需的負責(zé)人，雷德溫比他要適合得多。

雷德溫或許可以查到一些艾切爾在坦科里德的經(jīng)歷，但艾切爾卻除了知道他曾經(jīng)是個探子外就一無所知。年輕的術(shù)士完全不知道一位毫無魔力的普通人是從哪里窺得的有關(guān)舒適生活的一角，他甚至不得不承認(rèn)雷德溫有關(guān)用孩童來做實驗的例子戳中了他內(nèi)心另一處不愿回想的隱痛，但他還是對雷德溫的提議嗤之以鼻。

“這就是你說的有價值的東西？一張可以去尼弗迦德的通行證？”

“你的軍隊現(xiàn)在連龐塔河都還沒有越過，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底氣替你的恩希爾陛下招攬我？你又在尼弗迦德混到了什么樣的位置可以為我擔(dān)保？”

“我在柯維爾那富得流油的地方，只要好好把持著坦科里德，想要什么得不到？用得著跟你去尼弗迦德從頭再來？”

艾切爾尖刻地反駁著，完全脫去了溫潤謙和的外皮，在這個見過他最狼狽模樣的男人面前袒露出最真實的自己。

“你以為我是個善良的人？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你？若不是因為你，加斯頓那個畜生又怎么會——”

術(shù)士痛苦地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從未真正忘記過那一場殘酷的經(jīng)歷，始作俑者的名字甚至都不需要停頓就能說出來，并且再說出來后又立刻意識到哪怕當(dāng)時沒有救雷德溫，加斯頓那個已經(jīng)被挫骨揚灰的家伙也會找到別的機會對他下手……

這都是他的命。

“艾切爾……”

“你到底對我哥哥做了什么？！”

伊歐菲斯一手抱住突然掩面哭泣的術(shù)士，一手持晨光劍直指雷德溫。閃著銀光的劍鋒劃破了雷德溫的皮膚，在他的咽喉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抱歉，我……唉……艾切爾，這只是個提議，并不是要逼你跟我走——”

“逼我？你有這個本事嗎？！”

很顯然雷德溫的話再次觸怒了艾切爾，他猛地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綠眼睛里因為怒火而布滿紅血絲，卻又偏偏不顯得雜亂，讓雷德溫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那微紅的眼眶。

“嘶——”

“離我哥哥遠一點！”

伊歐菲斯低聲怒吼，銀劍毫不留情地揮下，若不是雷德溫躲閃及時，只怕從此以后就只能當(dāng)獨臂騎士了。但這么一鬧也讓艾切爾穩(wěn)定了一點，他不愿再與這個見證過他痛苦過往的男人同處一室，扯著伊歐菲斯的袖子。

“伊歐菲斯，我累了。”

半精靈立刻將艾切爾打橫抱起來，留給雷德溫的只有勝利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