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夕陳凜病倒了,醫(yī)生說是體力透支導(dǎo)致的暈厥。
顏杏趕回來直接去了他家,拿著備用鑰匙開了門。
屋里的陳凜正在接熱水喝,回頭看向她時放下了玻璃杯。
他欲言又止,只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小杏?!?
顏杏皺著眉讓他躺下好好休息。
臨近傍晚,房間沒有開燈,陰暗的四周和他暗淡的臉相互映照。
“剛睡醒,起來喝點水。”他解釋著。
顏杏走到他身前,伸出的手又緩緩落下,她抬頭和他對視,怒呵道:“你每天叫我照顧好身體,結(jié)果卻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她是真的生氣了。
陳凜從未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一顆心瞬間沉到了底。
喉嚨上下滾動著,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對不起。”
顏杏提高了音量:“你應(yīng)該跟你自己道歉?!?
苦悶的情緒在他眼中流淌,陳凜將她攬入懷里,下顎蹭她的頭發(fā),“是我不好。”
惹她擔(dān)心,又惹她生氣。
顏杏輕嘆著,低聲道:“國慶假期我會去小姑那里,你就不要來找我了。等你過生日的時候再見面吧?”
在她身上的雙臂加大了力度,他弓著身把臉埋進她頸間,只“嗯”了一下。
中秋當天陳凜親手做了一盤月餅,雖然顏杏不喜歡吃這些,但覺得討個吉利吃一點也是應(yīng)當?shù)摹?
她吃了半個,陳凜吃了剩下的半個。
這晚的月亮不是特別大,但很亮,暖色的柔光掛在樹梢上,像一顆最耀眼的流星劃過。
顏杏在心里默默許了個愿,希望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健康快樂。
許完,她把窗戶關(guān)上,看著旁邊的人說:“多穿點衣服,不要再染上感冒了?!?
陳凜忍不住抱她,抱了一會兒又把人帶去沙發(fā),接著一頓亂蹭。
“我知道了?!?
夜色撩人心弦,灑落的月光鋪滿了他們剛剛踩過的地板。
倘若今晚的月亮真是流星,那么他希望每一天都能像這個中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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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最后一天剛好趕上課最多的一天,顏杏忙得焦頭爛額,下課后還要去拿蛋糕,以至于整個課程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瞟一眼手機。
坐在她旁邊的何香終于發(fā)現(xiàn)了端倪,取下耳機問她:“今天這是咋了?平常你可是從不開小差的?!?
顏杏實話實說:“我對象今天過生日,等會兒下課后我得去找他?!?
何香驚嘆一聲:“他是來咱們學(xué)校了嗎?”
顏杏“嗯”道:“因為我實在沒有時間回去看他,只能麻煩他過來找我了?!?
“唉……”何香繼續(xù)戴上耳機,嘀嘀咕咕道:“這就是凄慘的異地戀呀?!?
下課后,隨著人流往門口走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顏杏本想接聽,但人實在太多,她騰不出手。
走出教室門,高大的身影朝她傾斜下來,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顏杏頓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順勢隨著他的腳步走到?jīng)]有人的長廊中,期間不敢抬頭。
陳凜個子高,在人潮中獨樹一幟,非常引人注目。
何香看著他們倆遠去的身影,又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那個男生的面容。
眉眼冷峻,眸色深沉,棱角分明的臉帶著一點戾氣,蹙起的眉在見到某人后瞬間撫平,整張臉開始變得柔和起來。
雖然總覺得對方不太與顏杏相配,但起碼他長得還不錯,隨便談?wù)勔膊凰愠蕴潯?
“那個男生是誰???”吳樂曹不著痕跡地走到何香身旁,忽然開口。
這把她嚇了一跳,本不想回答,可誰叫他是學(xué)委,她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顏杏男朋友啊,這么明顯,都摟上了。”
吳樂曹摸了摸手上的書,“別的專業(yè)的還是外校的?”
何香:“人家不是學(xué)生。”
留下一句,何香以自己要吃中午飯為由結(jié)束了聊天。
中午的這個時間恰好是飯點,人流密集,顏杏不好意思和身邊的人牽手,故意將蛋糕拿在他們中間,隔出一點距離。
陳凜察覺到了,從她手中提過蛋糕,沒說什么話,配合她保持著剛剛的距離。
到達顏杏預(yù)訂好的餐廳包廂后,兩個人才說了正式的第一句話。
“累嗎?”陳凜先開口問。
顏杏搖頭,“我不累,倒是辛苦你了啊。過個生日還要大老遠跑我這邊來?!?
陳凜喝了一口手邊的果汁,舔唇說:“談不上辛苦。剛好月末我放幾天假,想留在這邊陪你?!?
言畢,他看著她,試探性地問道:“可以嗎?”
今日周五,明后兩天剛好有時間可以陪他。顏杏正想說好,卻聽見他又加了一句話。
聲音很輕,有種說不出的苦澀感:“我很想你。”
心底忽然泛起一陣疼痛,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