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和別人靠得如此近。
一直以來,顏杏很少抬起頭和他說話,加上他額前的發時常遮去他的眉眼,所以他的面孔在她腦海里一直都帶著些許模糊。
現在偷看幾眼,發現陳凜原來是單眼皮,眼睛深邃又帶著銳利,看著就很不友善。
她低下頭不再去看他,扯著他的領口幫他把外套整理妥帖,有一陣很淡的香味縈繞著鼻尖,熟悉又好聞。顏杏嘴一快,將腦子里想的東西說了出來:“好香,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
說完,她全身都不自覺地僵硬了,緩慢走向前門,呵呵干笑著:“穿好了,我先回家了。”
這時的自己動作實在不敏捷,不然絕不會被眼前之人困在墻角。
當然,顏杏是裝傻充愣的好手,又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不是幫你穿好了嗎?難道你還有什么事?”
陳凜傾身低著頭說:“我是用肥皂洗的。”
顏杏輕輕閉上眼,緩解一下自己尷尬的情緒,隨后睜眼繼續笑道:“怪不得味道這么熟悉,挺好聞,有機會我也會試試。”
這個回答無懈可擊,她相當佩服自己。
陳凜盯著她的上挑的唇角,這個笑容他看過成千上萬次,她總是當面對他微笑,轉過身便冷下表情,嘴里無聲暗罵。
有時候會看見她對別人笑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她討厭他,如此明顯。
陳凜移開視線,松了手,沉默著走到最后一排提起自己的背包走出了教室。
動作行云流水,讓墻角的人沒反應過來,教室便只剩她一個人了。
最后一個走的人要關好門窗,顏杏在原地翻了個白眼,認命似的去關窗。
天邊最后一縷晚霞徹底消失不見,她決定今天不走小巷了,繞遠路安全一些。
走出校門沒幾步,顏杏又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
她決定繞開他走,剛轉身,他的摩托車便停在了她身邊。
陳凜伸手將頭盔遞給她,聲音很輕:“送你。”
顏杏心情不佳,面無表情道:“謝謝,不用了。”
“很晚了。”陳凜重復說:“送你。”
走回家的話天應該會黑得徹底,思來想去,顏杏還是抿著唇接過了他遞來的頭盔,扶著車身坐在了他身后。
陳凜側目和她說:“抓一下我外套。”
她點頭,抓緊了他的衣角。
車一發動,呼嘯而過的晚風吹得她有些害怕,在他加速時,顏杏慌亂地抱緊了他的腰身。
風也將他的外套吹得飄了起來,顏杏抱著他,外套又被壓了回去。
他好瘦。
臉貼近他的背脊,風被遮去了很多。
等送她到家后,顏杏鄭重地道了謝,這是她第一次沒那么討厭他了。
當天晚上她睡不著覺,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閃現過某個念頭時,她直起身來,在靜謐的夜晚自問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
他們全程沒有說話,陳凜也沒有問她家在哪兒。
猜想了好幾個原因,最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種沒什么意義的事一覺醒來便會忘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