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去的回憶y要重溫,就像b自己吃下冷掉的隔夜菜,菜還是同一道,只是味道早就回不去了。
孟冰雨有些恍惚地想起,她第一次見到那個叫孫霏霏的nv孩,是在升上高中不久之後。
孫霏霏和姜炎溪一樣就讀藝校,來找她時簇擁在身邊的人,b她所有朋友加起來的數量還要多。
她對孟冰雨笑,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冷徹入骨,「姜炎溪最討厭你si纏著他,你不知道嗎?」
孟冰雨不敢向姜炎溪求證,在那個自尊b天還高的年紀,她固執地覺得求證就是認輸了。
可在那之後,說不上是不是她的錯覺,兩人確實漸行漸遠,直到懷抱著遠大夢想的姜炎溪去了韓國,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她才終於學會,想念是情深,不想念是灑脫,但想念不會想念自己的人,那叫自作多情。
孟冰雨用力拍了拍臉,把自己從陳舊的回憶洪流里拉回,繼續剪片。
她一路剪到凌晨三點半,才完成一支三分鐘的簡單見面會開場小短片,將它放上排程,設定成周五下午六點的下班時間發布,陪伴粉絲們迎接周末。
完成設定的那一刻,孟冰雨長長吐了口氣,往旁邊的床一歪,眼鏡都沒摘就睡著了,再次醒來時,房間的燈都還開著。
她本能地心疼電費,支起身把燈關了,又碰地躺回床上,望向窗外天際那抹魚肚白。
生活里沒有太讓她焦慮煩心的事情,也沒有刻骨銘心的悲傷或挫折,起床了,仍只是迎接另一個重復而疲倦的白天,感受不到甚麼期待。
然而孟冰雨緊接著又想到茉莉,至少今天還有新的打歌舞臺可以看。
胡思亂想好一會,孟冰雨才意識到喚醒她的不是燈光,是粉絲群組里連綿不斷的訊息提示音,她睡眼惺忪,0索著滑開手機。
「命運們快起來!我們的奇蹟寶第一次來臺灣開演唱會啊啊啊!」
「誰在線!我需要有人跟我一起吶喊宣泄我的興奮!」
「那天我已經準備好去網咖搶票了,有誰要加一?」
孟冰雨重復看了好幾遍這幾則訊息。
「奇蹟」是炎所在的四人團t名稱,他們的粉絲和其他韓國偶像一樣,有個專屬的名稱叫作「命運」,這名字來自於炎在出道記者會上的一段話。
當時團t還乏人問津,專輯預購量是同時期榜單的墊底,他凝望著鏡頭目光堅定,青澀的眼眨也不眨,一字一字擲地有聲。
「我們可以在無盡宇宙洪流的此時此刻相遇,是一種奇蹟,而我們會ai上彼此,是命運。」
當然,這r0u麻的發言讓他在上許多節目時,常常都被主持人笑話。
奇蹟出道四年第一次來臺灣,的確是會讓所有粉絲瘋狂的消息。孟冰雨看著群組里瀑布般刷過的訊息,心頭宛若生了只小螞蟻,細細綿綿啃著她心底藏起的一塊過期的糖。
姜炎溪要回來了,從沒沒無聞,到如今算是衣錦還鄉。
其實不能完全說是回來,奇蹟只開一天的演唱會,想必是匆匆來了又匆匆離去。即使他有閑暇時間可以看一眼家人和朋友,人選名單里頭也不會有她……更多的時間可能得去陪孫霏霏吧。
那塊糖早就壞了,不能吃了。
孟冰雨毅然決然關掉訊息提醒,抹一把臉,爬起來準備上班。
周五事情依然多得讓人煩躁,孟冰雨在一連串的電話與電子郵件里暈頭轉向,擅長把事情丟給別人的前輩又晃過來,笑道:「昨天那份做得還行,等等我傳給你一個檔案,再麻煩你下班前完成,可以嗎?你要多學習,現在是剛進公司的蜜月期,再久你就沒時間學這些基本功了。」
孟冰雨嘴唇一動,前輩卻已經轉身離開。
午休時間,隔壁座位的同事馮千羽滑著椅子過來,確認前輩不在聲音傳遞范圍後,小聲問她:「要不要告訴主管?她這樣做不只一次了吧?老是把分內的事情丟給別人。」
「算了,她也是為我好。」
「這樣叫作為你好?」馮千羽搖搖頭,「雖然不想說你活該,但允許別人這樣對你,就是你的問題羅。」
孟冰雨尷尬地微笑,回答不出來。
不反抗是罪,沒有底線也是罪,她任由生活把她熨燙得沒有棱角,或許真的是自己的問題。
「對了,你追星嗎?前陣子爆紅的那個韓國男團奇蹟要來了,我想找人一起去看。」
孟冰雨猛然抬頭,捏緊手指,口不擇言:「我……我不知道他們。」
馮千羽訝異地上下打量她,而後驚呼:「孟冰雨,虧你還是在走在cha0流前端的公關業工作,你怎麼不知道他們?」
她故作鎮靜,重新組織語言,「我口誤,我的意思是我沒有在追他們。」
「那就現在開始追,保證入坑不虧。你就想成他們那麼紅,又剛好來臺灣,偶爾去看看帥哥也不錯。就這麼說定羅,到時候我跟你各自搶兩人份的票,誰搶到誰先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