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溫家車上傅敬斯話很少,周身散發著低沉的氣息。
傅衾還好意出聲安慰他,“沒必要生氣了,你不也把溫姨氣個夠嗆?”
傅敬斯頂腮氣笑,乜了她一眼,想著她要把自己氣夠嗆。
沒得到他的回應,傅衾撇撇嘴,撐著下巴看窗外。
九月份的天不能說不熱,不過到了晚上還是有股清涼,車上的冷氣足點就讓人覺得冷。
車子拐進輔路。
“哎傅敬斯走錯了吧?”
傅衾伸頭看左右的路況,確定他走了錯了后不解地看他。
輔路上車少人少,路燈隔著幾十米,全部依靠著清秋冷冷的月亮照明。
降下車窗,溫熱的風吹散十足的冷氣,還帶著淡淡的潮濕,聽道路兩旁颯颯的樹葉深吸一口氣,覺得人生特別有盼頭。
傅衾問,“怎么了,停下干嘛?”
傅敬斯:“看風景。”
這話一聽就是假的,但足夠噎得傅衾閉嘴。
沉默中聽到他手擺弄打火機的聲音,一開一合持續反復,鬧得人心里不靜。
她實在是想不通傅敬斯怎么了,雖然是她打電話喊了他,但這也不是她的意愿。
“你不用朝我甩臉色,又不是我讓你去相親。”傅衾也被他惹得慍怒了。
傅敬斯合上打火機,“咚”一聲帶著濃重的怒意,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躥了出去。
傅衾抓緊把手,權當他發瘋。
走上高架,車快到眼睛掉幀,傅衾干脆閉上。
等到車庫一停穩,她立馬開門下車。
一直到家兩人都沒有和對方說話。
傅衾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被欺身壓在墻上。
她掙扎無果,“你又發什么瘋?”
黯黃的燈光從上灑下,兩人眉骨承受住所有光線。
傅敬斯呼吸加重,將耿耿于懷的問題吐露出來,“你接觸的那個人是叫程淇卓么?”
看著他漆黑又認真的眼睛,傅衾困倦地吁一口氣,這感覺就像累了一天想著犒勞自己買了一杯奶茶回家發現只剩袋子了的無力感。
傅衾說,“你明明知道我只是為了敷衍溫姨。”
是,傅敬斯他知道,可這樣就是讓人不舒服,他想要的光明正大和她同出共進。
傅敬斯泄力的把腦袋抵在她頸窩,像應激過的小貓求關注。
他雙手環抱住她的腰,“青青我真的害怕失去你。”
頸窩處潮濕的鼻息,發間清香的味道這些屬于他身體的,狂奔似的占據她小小的心臟。傅衾鼻腔一陣酸澀,伸手回抱住他,兩人的感情到目前為止也算刻骨銘心。
傅衾在心里說,“我一直都在。”
她真想說出口,理智卻告訴她不行。
抱著他寬闊的后背,她沒有回應,只是輕拍做了回答。
如果,她是說如果他愿意什么都不要,兩人出國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怎么樣呢?傅衾也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太自私了。
這荒唐的觀點,讓她眸子一暗,永遠不打算讓它見光。
周六那天,傅敬斯沒有去相親,章彌被他放了鴿子,沒有一點紳士風度,溫姨被他氣得住院。
到醫院去看溫姨,章彌也在。
還是一如往常的漂亮,和記憶里的少女沒有太大差別,只是五官變得更大氣。
溫姨見傅衾來只微微掃了一眼,明顯是讓對傅敬斯的怒氣遷移到了她身上,真是無妄之災。
傅衾只能承受著,低聲喊了句,“溫姨。”又對章彌點頭示意。
章彌體面,微笑回應。
和溫姿的接觸并不多,除了當年阻止她嫁給傅婁東以外,兩人沒有太多交集,尤其在傅衾出國后,只要不提誰都一定記得起對方。
最近聯系頻繁,單純因為傅敬斯。在溫姿眼里傅衾和傅敬斯關系并不好,她也屬于病急亂投醫。
想著這么多年的相處,再差也比傅敬斯那些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強。
傅婁東死后他堂叔還要爭他股權,任誰都沒想到是出國八年的傅衾救他于危難。
溫姿沒有端太久,“我還以為你倆誰都不會來呢。”
面對她的揶揄傅衾抱歉笑笑。
家宴結束那晚,傅衾雖然說了有正在接觸的對象,可溫姿還是給她推了一個人的名片,說多接觸幾個,找到最合適。
溫姿用意是好的,傅衾也加了。
加只是加了別的啥也沒有。
“對不起呀溫姨。”傅衾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不過話說多錯多,道歉就完事了。
話沒再和她多聊,溫姿將視線轉移到章彌身上,滿懷歉意,替傅敬斯道歉。
這話倒像似說給傅衾聽的。
傅衾在病房里坐了會兒,看章彌一會兒削蘋果,一會兒倒水,她坐旁邊格格不入,看著兩人舉止像真母女。
禮節性的探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