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休息么。”
“你分明有話要說,哪里是想去睡覺的意思,哼。”聲音恢復了溫度,語氣也變好了不少,對忘機的主動,嬴政還算滿意,剛才她對著蓋聶可沒這么親昵。
“咳!”忘機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指著堪輿圖中秦國的位置點了點,“我跟師哥的看法相同,但理由不一樣。還是那句話,攘外必先安內,而秦國內部在我看來,并不安穩。”
“表面上看起來,該處理的人都處理了,實際上矛盾并未解決,你與呂不韋的爭斗,根本上是君權與相權之爭,他雖然被你除去,只要相國之位還在,怎么不會有第二個呂不韋呢?你打算任命羋啟為新任相邦,有沒有想過他還兼著外戚的身份?一旦有了問題,他會比呂不韋更加棘手。”忘機的神色越發鄭重,直直地看向嬴政。
歷史上昌平君影響了秦國伐楚,最后還背叛秦國當了末代楚王,而且忘機自始至終沒有打消過對農家的疑慮,是誰在背后支持如此龐大的勢力?諸子百家與六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韓趙魏勢弱,燕國乃偏遠之地,又除去田氏代表的齊國,最有可能的便是楚國,很難不讓她產生一些揣測。
“但不可能不設相國——”嬴政眉頭緊皺,話還沒說完,便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話,他下意識地反應更能佐證忘機的觀點。
“從來都是國不可一日無君,什么時候相國都能相提并論了?”忘機見嬴政的反應,便知道他想通了,“術以知奸,法以御下,想根本解決問題,還需從變法改制開始,不僅僅是相國之位,其他官職連同武將都需要進行相應改變。”
涉及變法之事,都非同小可,勢必會觸及許多人的利益,而提出變法者往往不得善終,忘機是全心全意為他著想,才會直言不諱,他心里高興極了,臉上滿是笑意,極為贊同的點頭,“善,念念大才。”而這番話也讓嬴政想起了那個驚才艷艷的男人,“這仿佛是韓非寫過的,他的理念果然很適合秦國。”
忘機點點頭,暗嘆道,何止是契合秦國的需要,更是契合封建社會下專制主義中央集權制度的需要,以至于延續了兩千多年的統治思想都離不開“內法”。
嬴政心思微動,一個極為霸道的念頭重新從腦中蹦出來,他曾經因為忘機長期待在新鄭不肯回來,因為對韓非的欣賞而生出的想法,如今再次出現,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不過沒必要告訴念念,若是她誤會他更器重韓非,那就得不償失了,他的念念,才華不在韓非之下,而且如非必要,他并不想讓她接觸韓非。
忘機對嬴政此時的想法一無所知,見他聽進去了,笑了笑,又伸手將兩個人的視線引向堪輿圖秦國西邊,“看這里,鄭國渠還有一年就能修建完畢,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戰爭打到最后拼的就是人力物力么?多等一年,有了它以后,秦國一年產出的糧食會比東方六國加起來都多,何愁不能一統天下?”
“諸如此類,內政上還有許多有待改進的地方,需要時間進行,總之我跟師哥一樣,認為當下并不是出兵的好時機,暫緩攻打六國,阿政以為呢?”忘機狡黠一笑,雖然已經知道嬴政肯定被他們說服了,但還是要開口問一下。
“明知故問,我是那等淺薄愚蠢之人?”嬴政薄唇微勾,伸手捏了一把忘機的臉蛋,讓她白皙嬌嫩的肌膚染上了粉色。又驟然起身,打橫抱起忘機,施施然朝里間走去,不過嬴政沒有多余的想法,只是想讓她這位能助他成就帝國的基石好好睡上一覺罷了。
詳細的安排自有他和蓋聶,以及其他心腹開始商量著進行,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既然不急著發兵,便沒什么事會讓他因為不確定而產生猶豫心理。
次日早朝,一道秦王敕令從咸陽傳向新鄭,乃至六國,“命韓王安第九子韓非即刻入秦,至咸陽章臺宮拜見秦王。”與此同時,還有一道命王翦點兵三十萬前往秦韓邊境的軍令。
嬴政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絲絹,眼中滿是睥睨,輕飄飄的一塊布,落到別人頭頂卻重愈千斤,他當初就對忘機說過,根本不必她費盡心思,只要他下令讓三十萬秦軍往邊境一站,然后通知韓王安,他要韓非入秦,韓非便沒有資格拒絕。====================================================
秦滅六國,繞不開尉繚這個人,但很神奇的是秦時明月里完全沒有他。
史學觀點普遍認為尉繚出身魏國+師承鬼谷,蓋聶歷史上也出身魏國,但跟秦國和鬼谷沒有任何關聯。
剛好歷史上的尉繚和秦時里的師哥思想觀點相近,感覺不能說是巧合,個人認為秦時明月里應該是把兩個人設揉雜在一起了,所以我也是這么寫的。
涉及正劇的部分都是為了推動劇情,盡量粗略快進,但不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