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天折騰得太瘋加上還吹了冷風,沉玉第二天早上就發起了高燒。
他意識已經模糊,躺在床上翻個身都吃力,整個人蜷縮在被窩里,只露出一雙無力耷拉著的粉眼睛,濕漉漉的,時不時悶聲咳嗽兩聲。
我坐在床邊陪著他,一只手又被抓到了他的手心,一起縮在了被子里,悶熱黏膩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靜俞靜俞靜俞”
聽到沉玉反復叫著我的名字,我心情復雜地為他擦去額頭上的熱汗。
看來今天是去不了菜園子那邊了,好煩。
早餐也沒吃飽,好煩。
維利特趕過來時嘴巴里還叼著個面包,說出來的話含含糊糊的,含笑的目光卻從未我身上離開:“唔哎小少爺咋又病啦。”
我撐臉壓低聲與維利特交談:“吹了些冷風。”
“他昨天又切到第二人格了。”
現在我已經能把第二人格這個蹩腳的詞說得十分順嘴了,真是不可思議。
維利特顯然是知道昨天的情況,他挑眉,笑容卻有些凝固:“昨天小姐離開我又去了哪?找了誰?”
他的腦回路還是那么奇葩,沉玉都燒到這種情況了還慢吞吞地問這些有的沒的。
我翻了個白眼不想回答這個話題,戳了戳沉玉的額頭:“維利特醫生,小少爺都要燒沒了,到時候你工資也沒了。”
維利特邊抱怨我無情,邊有條不紊地調制退燒針。
“小姐,你真的是太無情了,人家的心都要碎成渣了。”
他冒出哭腔,聲音變得尖銳又難聽:“用完我就去找別人了。”
“現在還叫我維利特醫生,不叫我維利特了。”
“小姐”
維利特像個已經溢滿的花色垃圾桶,滔滔不絕地向我輸送精神垃圾。
我頭上冒起青筋,忍不住踹了下他的小腿,控制好自己的音量:“維利特安靜點,快給沉玉打針。”
我一直懷疑維利特是關系戶被硬塞進沉家的,哪有專屬醫生第一時間不關心雇主的身體情況的,還跑到別人面前閑聊。
維利特聽話沒再發牢騷,掀開被子,幫我抽出那只被攥在沉玉手心里的手。
維利特的手上也有不少繭子,摸在我的手上又糙又硬。
沉玉意識不清,反應遲鈍許多,手往前抓啥也沒撈到,不滿地哼唧了一聲,一行清淚劃過他如玉般的面龐。
我學著昨天他戳我的樣子戳了回去,皮膚好滑好嫩,好像果凍,忍不住輕輕地掐了一把:“咋又哭了。”
沉玉沒有回答,只是身體蜷縮的幅度更大了。
須臾,維利特那張艷麗多情的臉湊到了我前,熱切期盼“小姐,我也要!”
真是病得不輕。
我冷臉推開他的頭,賞了個不痛不癢的巴掌給他。
“滾。”
維利特得了勁揚起退燒針,利落地打在了沉玉手臂上。
白皙的皮膚上馬上出現了一道淤青,我在心里感嘆居然有人打個針皮膚都能青一塊。
細長尖銳的針頭看得我起一身雞皮疙瘩,突然聯想到了alpha和oga的抑制劑也是靠扎腺體注射,我皺眉向維利特問道:“抑制劑的針頭也這么嚇人嗎?”
維利特笑出聲,收起針頭:“抑制劑的針頭可比這嚇人多了。”
“小姐怕打針?”
“我只是看著犯怵。”
上次打針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當時打針的緣故,只記得那個蠢豬院長大罵了我一頓,非常糟糕的經歷。后來同奶奶一起生活后我體質好了很多,身體又強又壯,根本沒生過病,也不怕生病。
我為沉玉蓋好被子,盯著他卷翹的睫毛出了神。
感冒發個燒就這么痛苦難受,我由衷希望沉玉能再強壯點,少受點罪。
這樣我以后的日子也能更舒服些。
我以為在這種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沉玉清醒后會纏我纏得更緊,沒料到他這次竟然主動讓我離開。
原因是不想把病傳給我。
其實他的感冒對我毫無影響,但他主動不要我陪那我自然是開心的。
我走得果斷,到門口時回頭望了眼沉玉:“哥哥,好好休息。”
“嗯嗯。”
神情戀戀不舍,眼眶濕潤,明明極度渴望我留在身邊,卻不得不強撐著微笑看著我消失在視線里。
沉玉這樣就算了,維利特露出那種不舍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難盡。
他對我做口型:別走,眼睛一直在眨,十分地欠揍。
這時候不走就是王八蛋。
出了沉玉的房間我就哼著小調朝我的菜園子方向走去,心情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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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場章新男主,校園篇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