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工夫管顧地上的二人,將所有氣力集中,運至劍鋒,狠狠劈砸在屏障之上。浸染了他血的屏障,在黑金劍觸及那刻,悉數碎開。內里的煞氣也緊跟泄出。“清越,你、你快——”沈南風的聲音從混亂中傳來。不需要多說,沈清越已經提劍而上。眾人只看到一道金光帶著殘影消失在霧氣中。一切仿若靜止。風停了。霧氣不再流轉。沙石懸在空中。地上的人們試探著,緩緩放下抬舉的手臂。衣袖之外,宛若另一個世界。“這……這是怎么了……”不知是誰問了一句。沈南風神色復雜地看著前方。“南大祭司……”明僖帝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沈南風微微側目。對于舒家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舒家人,他亦是厭惡。明僖帝感受得到他傳遞來的不善,頓了頓,道:“所以,當年你入宮,是為了……”沈南風冷哼:“不然?你還以為我會幫你們這幫賊?可笑,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明僖帝費力地呼吸:“早年間,朕就聽到過讖言,知道朕會有這么一天,但是,但是禍不及三代,罪不過九族,你們就算要報仇,也該在朕這里,結束!”沈南風不屑至極:“你以為你是誰?”“父皇,您不需要求他!”舒玨抓住明僖帝的手,“縱使兒臣愚鈍,兒臣也聽明白了,這兩個就是自以為是的東西!離我們一兩百年的事跟我們有什么關系?是他們當年懦弱愚鈍,才——”“玨兒!”明僖帝喝止他。在這一刻,和沈南風作對,絕不是明智之舉。但舒玨受到陸皇后之死的打擊,根本就聽不進去半句,仍舊道:“我要是她,在當年就拿刀去捅了那個負心人!要是殺不到,今生今世,想方設法也斷不會叫他好過!”“你怎知她沒有?”沈南風勾起唇角,“她做的,比你想的,更多。”為了殺舒印熹,從未出過遠門,嬌生慣養的她只身遠去。為了修習盡快突破瓶頸,不惜到處翻找異術,得到一對能使術法異變的劇毒雙生蠱,想將兩只直接吞下。舒印熹福薄早死,舒印熹的子嗣卻依舊踐踏魚國血脈,魚肉舊國百姓,為了解救無辜,她帶恨修習,才走火入魔,生出偏差……“你們,沒資格指摘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