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容俏麗,又梳著繁復的發髻,髻上堆滿珠花,一顰一笑間,依稀有兩絲她的影子。可清秀之余,更多的是柔嫵。就像燭臺上的火,燃燒著,但不灼熱。“蘇姐姐,你要再不來,阿璃都快悶死了!”白若璃起身,拉住她的手。這話是發自內心的。她承認,自己是想借裴言,好好氣一氣魏行昭,可沒想把自己給套進去。魏行昭安排座位時,二話不說把她按坐在兩人之間,她瞬間感覺到兩種不同的氣息,仿若外面寒風天,刀刀往臉上刮。舒青窈看向她握住自己的手,愣了一瞬,旋即抱愧地笑:“實在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雪天路滑,馬車行得慢,”白若璃拉著她往自己的座位去,“蘇姐姐,你坐這兒!”舒青窈一眼就看出這是個要命的位置,淺笑著拒絕:“青兒和這位公子并不熟識,聽說你們三個是從小便玩在一起的交情,還是你們坐在一起的好。”說著,自覺朝魏行昭身邊走去。魏行昭心里極為痛快。向正端杯喝悶酒的裴言挑眉。他就是故意的。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而裴言,什么都沒有。“裴言啊,你這混了五六年,才混到副掌司,還成天滿國跑,累得慌,還不如把工作辭了,回云州城,我給你安排個輕松的。”魏行昭調笑著道。裴言放下酒杯:“行昭,人各有志。像我,就是勞碌命,習慣了四處奔波。真叫我閑下來,我反而待不住。”魏行昭笑:“你是沒試過不知道閑有閑的好!不過你說的也對,人各有志。像我,就等著以后幫著大哥管理城中事務,再娶妻生子,一生足矣。”說到娶妻生子時,他借著方向,眼神在白若璃臉上停留了一瞬。裴言看見了,微不可察地捏緊酒杯。“幫著行勛兄管理城中事務?已經定下了?”“八九不離十吧!”魏行昭拿起酒壺,給裴言添酒,“大哥打小就出色,又比我多歷練十幾年,我怎么比得過?”裴言唇角微揚,不明所以地笑了笑。舒青窈看著空空如也的飯桌,問:“還沒點菜么?”話音剛落,白若璃輕哼:“就是啊,除了茶水和酒水,什么都沒點,干坐著聊天,阿璃都快餓死了。”魏行昭笑著屈指去敲白若璃的頭,滿臉寵溺:“待會不吃飽不許走,小饞貓!”白若璃一瞬晃神。明明以前時常出現的場景,為何她會感到有些無所適從?是因為他太久都沒對自己這樣了?“浮金玉帶湯、白果燜鴿子、清蒸零河鱖,”頓了頓,“阿璃喜歡這三樣,其余你們自便。”白若璃眉心淺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