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菱點頭:“這就夠了?!币粋€十二三歲的孩子,又是奴才,以后能干些活就夠了。凌桑撓頭:“霧菱姐姐還有事么?沒事的話,我要回房一下,昨天半夜鬧耗子,我非得把它逮出來不可?!薄澳闳グ?。”目送他蹦跳著走開,霧菱敲了敲門。舒青窈聽到動靜,示意她進來。 家務事霧菱快步走近,直言:“小姐,奴婢打聽到了,二夫人那邊鬧得很大,老夫人一直在院內,關門閉戶的,不讓任何人進去?!薄岸嗑昧??”“至少有一個時辰了?!笔媲囫何⑽㈩h首。倒是比她想象的久。魏老夫人又不愿讓其他人參與,看來魏林氏暫時不會有事?!霸捳f回來,有件事,奴婢不明白。”舒青窈側眸:“你說?!膘F菱想了想,回憶現場:“當時院門外有不少看熱鬧的。不過畢竟都是奴才,稍微待了會,便走了。奴婢想著倪妙兒和二少爺那邊有關,才多留了陣。回來時,意外發現樹上有個人……”說來也是真湊巧,她打算折回時被人撞了一下,又走了幾步,發現蘇幼青送她那副杏花耳環掉了一個。她到處尋,尋到樹下繞了兩圈,沒有找到,抬頭嘆了口氣。樹上一束目光投下。兩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覷。那人率先反應過來,豎起手指抵在唇邊,“噓”聲。她乖乖點頭。然后那人消失了。她頓了頓,猛然回神?!靶〗悖f我見到的是人還是鬼啊……”霧菱都要哭了。舒青窈眉心微蹙。若她沒有猜錯,那是傀儡術。以紙為媒,附以術者靈力,便幻化成術者模樣,以此代替正主完成任務。凌桑說魏府有異動,牽連天星主格變動,想必其他有些本事又好管閑事的術者也留意到了?!皠e怕,既然不是沖著我們,那就沒事,”她模棱兩可的安慰,又轉移話題,“那杏花耳環找到了么?”“沒有呢?!薄拔遗隳闳?。”說罷,她起身。霧菱愣住,心中幾分忐忑。早前才向她表明自己只有她一個主子,可眼下小姐送的耳環丟了,自己一時忘記,急得不得了……舒青窈看出她的猶豫,莞爾:“想什么呢?你珍惜的東西,當然不能隨隨便便丟了?!睂τ谄渌?,只字不提。霧菱深深吸了口氣。滿是感激地應聲:“奴婢這就帶小姐去?!笔聦嵣鲜媲囫旱哪康牟⒉辉诖?。凡是施術,必有痕跡。就算她眼下不能施用術法,也能察覺到術者永遠無法隱匿的氣息。剛行樹邊,淡淡的煙味傳來。果然。那紙人憑空消失,是正主用隱火燒了絲系。“你去那邊,我在這邊?!笔媲囫簢诟乐?。見霧菱乖乖走遠,她取出墨色繡云錦囊的陰陽玉子。一黑一白。將兩子置于掌心,輕輕合攏,閉上眼睛。正欲啟唇施咒卜算,卻聽到一句:“不想活了?”心臟陡然一頓,她險些喘不上氣。睜眸回看,卻是沈星樓和他的奴才云奕站在霧菱面前。霧菱驚慌失措,急忙跪下。舒青窈收起陰陽玉子,疾步向他走來。
“小王爺,不知妾的奴婢所犯何事,惹您如此生氣?”沈星樓淡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俺霈F在小王眼前,便是罪過。”他聲音薄涼,不帶絲毫波瀾。舒青窈很是詫異。自相識至今,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星樓。包括昨夜,他待自己也不是這般。一時拿不準對方心中所想,只當他心情不好,便行大禮,主動告退:“妾這就帶霧菱走?!闭鹕?,卻被沈星樓一把抓住了胳膊。“來都來了,就一起進去吧?!鳖D了頓,他笑:“反正也快是魏家三夫人了?!北M是嘲諷。五指松開,灼熱滾燙的溫度驟然消失。舒青窈臉色微沉,只能應聲:“是?!备ニ砗?,同云奕并行。霧菱也大感不妙,雖然知道沈星樓是沒事找事,可對方是小王爺,看她們不順眼,她們也只能受著。小心翼翼走到舒青窈身后斜側,以防沈星樓突然發難,她好替舒青窈擋住。院門看守的家奴見到是沈星樓,便打開了門。院中,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面露倦色,但儀態端莊。背后的李嬤嬤正在輕捶她的肩背。旁邊依次坐著魏鄭氏,魏芷吟,以及魏行致。正中央,是魏林氏。她跪在那里,神色麻木,卻也倔強,眼神定定落在一處,沒有任何動靜?!靶⊥鯛攣砹?。”有人叫了一聲。老夫人如夢初醒般,朝沈星樓看去。待目光觸及到他身后的舒青窈,先是一怔,旋即皺了皺眉?!靶⊥鯛敚仙碇皇钦埬氵^來,可沒叫你帶旁人來?!薄芭匀耍俊鄙蛐菢菓蛑o地笑,“老夫人說笑了,這不是行昭的妻子嗎?行昭可是黏她得很,在小王面前,都絲毫不顧忌,恨不得立刻完婚,早早給您添個大胖孫子。”魏老夫人噎了一噎。本想說這婚事八字還沒一撇,又怕得罪了蘇家,只能勉強道:“都坐下吧?!笨聪蛘虻奈毫质稀!傲忠溯?,你說魏家人都不公道,那么老身請來小王爺,讓他來替你主持公道。”沈星樓微微瞇眼。從身旁端起茶盞,掀蓋輕抿。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老狐貍倒好,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他。無論站在誰那一方,魏家,他是得罪定了。魏林氏看了看沈星樓,蒼涼地笑:“不管誰來,我都只有一句,不曾對不起魏行致,也沒有別的男人。”“那你肚子里的野種從哪里跑出來的!”魏行致冷笑,“我怎么不記得這幾年碰過你了?”魏鄭氏捏起帕子抵在唇邊,魏芷吟也有兩分變色。同是女人,拋開旁的不提,這守活寡未免也太慘了些。魏林氏卻面不改色:“你不記得,那是‘你不記得’。每次在外面勾了良家婦女,被別人丈夫追著打,打了就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