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和番迪兩國之間開始了從未有過的“冷戰”,這一突發狀況弄得中原皇帝如坐針氈,心急如焚。
原因還是嘉懿。
皇帝已經證實那從河流上游下來的死尸就是他的第六子嘉懿,番迪國卻屢次不信,稱中原這邊沒有誠意,因為不愿交出愛子而故意隱藏,番迪敬鬼神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有這樣一個煞星在同盟國,兩兩對戰,萬一會沾到霉氣,這可怎好?!番迪稱如果中原不奉上嘉懿并讓番迪處以火刑,那邊是兩國不再交好,番迪王不愿和一個衰落的國家聯盟,大不了增加禁衛軍,單獨對抗其他兩國。
這就是最大的危機,一旦番迪對外聲稱自己單獨對抗其他兩國,那么最先倒霉的就是中原,因為其他兩國會先攻打中原。
皇帝坐到他這個份兒上,已經是國民罵之。
現在的皇帝本不是太上皇欽點的太子,而是因為太子臨時暴病斃之,等于說嘉懿的父親是趕鴨子上架,自然而然,論用兵,論政治,論民生,都不如太子,現在中原是內憂外患,他自然是如坐針氈。
他怎么和番迪王交代?!這明明就是死了嘛!
不過在冷秋宮的嘉懿還過著安詳的日子,對外面的事情一切不知。
冷秋宮很少過問外面的事情,更別說皇宮中的事情了,再說,家丑不可外揚,皇帝打腫臉充胖子,國民哪里會知道。
此刻,嘉懿正坐在石桌旁,一手托著臉,一手拿著茶杯,受著陽光的普照,看著周圍的花花草草,百無聊賴。
他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是那個六王爺,甚至忘了自己要被送去假借和親之名,其實是被處死的事了,就好像那個拋下河水中的死尸真的是他一樣,他現在不過是和六王爺同名同姓罷了。
不過有些事他還是知道的,比如聽說賀蘭煜琪回到番迪之后幾番抑郁重病不起,又在得知嘉懿死后病情雪上加霜之類之類的。
他覺的那不過是那個女人無中生有而已。
“嘉懿嘉懿!”
肩膀被猛地一拍,嘉懿回頭,看著瑤澈在陽光笑的格外燦爛,粉嘟嘟的小臉被陽光照的還有那么一絲不和諧的紅暈。
“干什么?”
“總是呆在這里很沒意思的,咱們出去玩吧。”
嘉懿慵懶地瞟了眼瑤澈,心想,出去?!你不在你爹管轄范圍之內,你爹不撕了我?
“你還是老實呆著吧。”嘉懿無意中看到她頭上別著野花,黃色的野花雖也好看,但在她身上卻有點俗氣之感,于是不禁揮手將野花拿下來,著野花的根莖都已經枯萎,想必很快就不會有水分供上去,很快就會死了。
“不好看嗎?”
“也不是……這花就要枯死,你帶著枯花總是寓意不好的,又偏偏選了黃色……”
“為什么寓意不好?”
嘉懿今天心情不錯,于是解釋道:“黃花也有枯黃之意,一般宮中的人是不佩戴它們的,就算做成朱釵樣式,也是那些年老的嬤嬤們帶,哪有少女帶黃花的!而且宮中大多忌諱這詞,就算有黃色的花開了,奴才們也都討個吉利,說成金花開了。”
瑤澈皺皺眉,“切,規矩真多,好麻煩,那我不帶黃色的。”
正巧石桌邊上長了幾朵紅色的小野花,瑤澈伸手欲摘,嘉懿連忙阻止,道:“留著它不好嗎?為什么偏偏摘下來?!”
“我喜歡,你干什么管我?爹爹說冷秋宮是他的,他說我要什么就給什么,就算我把這山間的花全摘光了,也沒關系!”
嘉懿搖搖頭,纖細修長的手指點在她的小鼻子上,“你不摘它,好歹能多欣賞幾日不是,你若摘了它,沒一會兒便枯死,反倒得不償失。”
“可是這樣我就不能拿在手里。”
嘉懿一笑,反手拽著瑤澈坐到自己的腿上,又點了一下瑤澈的小鼻子,“世間的東西不是什么能拿在手里就是好的,有些東西有時候要遠離自己才能綻放出美麗。”
“好深奧,嘉懿,我突然覺得你像那些教書的先生。”
“是嗎?那你愿不愿和我在一起啊?”
“嗯……還是愿意的!畢竟我很喜歡你!”
“我也很喜歡你。”
這種靜謐的氛圍只維持了一刻,毓川便從樹后出來,以至于嘉懿一直懷疑毓川是不是偷偷在后面看了好久,于是開始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若是真做了,恐怕毓川給將自己丟去喂狗。
“爹爹。”
毓川對著瑤澈慈愛地一笑,然而對著嘉懿道:“有熟人,你要不要見見?”
“熟人?”嘉懿在腦海中來回思索,到底是什么人?父皇母后兄弟什么的差不多都應該以為他死了,當然就算認為沒死,他們也不會找到這來,嘉懿自小沒有什么朋友,也沒有什么人愿意跟他做朋友,更不要說什么官宦子弟的酒肉朋友了,那么會是誰呢?
“難道是……”
毓川勾起嘴角,好似一種看好戲的樣子,看的嘉懿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