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一臉無奈,捉住女兒的小腳,“寶寶,系好了嗎?”
小女孩兒嗯嗯兩聲,松開了手,但不肯從父親肩頭下來。
奶聲奶氣撒嬌,“爸爸,我不想下來,你就這么背著我!”
父女倆走開了,還能聽見小女孩兒甜甜的笑聲。
虞繚也忍不住彎了唇,收回視線。
她詢問裴聞檀的意見,“你要系高點嗎?”
裴聞檀也在看那對父女的背影。
他慢了半拍收回目光,眸底沁出溫柔笑意,點了點頭。
不等虞繚再說什么,裴聞檀屈膝半蹲,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上來。”
“?”
裴聞檀側(cè)眸,眉眼漾開笑意。
“上來,我抱你上去,保證系得最高。”
虞繚明白了他的意思,霎時臉紅,連忙搖頭,“不用,真的不用,我就是……”
她只是單純的羨慕而已。
父親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留給她的印象,就只有母親口中的高大溫柔。
裴聞檀只輕嘖一聲,挑眉問道,“不信我?”
“不會摔了你的?!?
邊韶也在這時結(jié)束了和小販的交談,注意到裴聞檀睨過來的視線,杏眼骨碌碌一轉(zhuǎn)。
“繚繚姐,系高點才會靈誒!”
她脆聲道,輕輕推了虞繚的后背一下,“你試試嘛!”
虞繚被推得往前走了兩步,目光垂落,就是男人力量感十足的寬闊脊背。
裴聞檀眼尾輕勾,嗓音壓得蠱。
“繚繚,上來?!?
“……”
大約是被那雙碎光粼粼的桃花眸蠱惑了,虞繚紅著耳尖,鬼使神差又上前幾步。
裴聞檀悶笑一聲,手臂勾住虞繚的大腿,往肩側(cè)拉了拉,順勢攬了滿懷溫軟。
他藏著壞心,沒等虞繚坐好,就直接腰身發(fā)力,站起了身。
虞繚小聲驚呼,驟然升高的視野和空蕩蕩的后背,讓她心跳失速,慌忙收攏了手指。
“……輕點。”
短發(fā)被虞繚揪住,裴聞檀低低輕笑,側(cè)頭微微撞了下那細(xì)韌的腰。
本來只是想提醒。
可寬松棒球衫蕩開,高挺鼻梁蹭過腰間。
過于敏感的腰被若有似無的輕擦,虞繚唔了聲,軟了腰,揪住裴聞檀頭發(fā)的手指收得更緊了。
“你別、別碰……”
她尾音帶著顫,烏瞳漾開一汪盈盈水意。
軟綿的臀壓在右肩,裴聞檀略略仰頭,和那雙低垂的、帶著幾分求饒的烏瞳對上。
喉結(jié)輕滾,聲音摻雜了幾分啞。
“不碰,繚繚,坐穩(wěn)了。”
虞繚緩了緩急促呼吸,確定攬著自己的手臂溫?zé)峤Y(jié)實,才小心翼翼抬起眼,感受著全新的視野。
許愿樹也沒那么高了,坐在男人肩頭望下去,山頂?shù)娜硕己盟瓶s小了一個度。
山間的風(fēng)清冽。
虞繚握著那根紅綢,挑了根空蕩蕩的枝條,將兩塊木牌系了上去。
紅綢顏色明麗,隨風(fēng)輕晃,似是一團(tuán)搖曳的火。
虞繚垂眸看向裴聞檀。
男人一直抬頭注視著她的動作,視線一轉(zhuǎn),深褐眼瞳折開明燦陽光。
薄唇輕勾。
這一回,不是在朦朧昏暗的客廳。
虞繚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萬分清晰。
裴聞檀在問她。
“寶寶,系好了嗎?”
怦——
仿佛所有的聲音消弭。
虞繚怔怔看著裴聞檀,耳旁只剩自己的心跳聲。
震耳欲聾。
-
攝像師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將鏡頭對準(zhǔn)他們。
從裴聞檀屈膝蹲下開始,彈幕就是狂舞狀態(tài)。
「嗯嗯嗯上來,今天上肩膀,明天上腹肌,后天上裴聞檀t!」
「看到了嗎姐妹們,找男朋友得找身材好的,不然你的腿都架不上去」
「?細(xì)說,怎么個架法?」
「單肩抱!??!他媽的好有男友力,虞繚身上還穿著裴聞檀的外套被這么抱起來,在許愿樹前,也太有氛圍感了吧!」
等裴聞檀將虞繚放下來,彈幕還有些可惜。
「就沒了???不多抱會兒?不行你們在山頂上走兩圈也行啊[淚]」
虞繚重新站回地面,莫名感覺腳底還有些軟綿綿的。
她揉了揉發(fā)燙的耳朵。
身前,裴聞檀氣息平穩(wěn),目光落在她身上,沒有一絲偏移。
氣氛有些微妙。
虞繚長睫輕顫,目光落在男人指間繞著的紅綢上,胡亂找了個話題,想打破這過于曖昧的氛圍。
“你留這個有用嗎?”
裴聞檀低眸看了眼,慢條斯理取下了紅綢。
“木牌是許愿,紅綢是姻緣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