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陵死死盯著她,“你故意的?”
“金盛之事,我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何來的故意之說?”溫枳挑了一下眉眼。
這件事是意外,誰會料到金盛去找蕭長陵要錢?
萬里蜷縮在隔壁牢房的一角,將一切聽得一清二楚,可他終究是奴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待著,等著自己成為替罪羊。
溫枳那些話,砸在了她心頭,屬實心中震撼……
奴才,也是人!
“蕭長陵,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從不自省?!睖罔桌^續道,“現如今我給你兩個選擇,其一留在這里,等著升堂問審,要殺要剮按照律法行事,我離不開蕭家你也離不開大牢,甚至于可能流放,但你我總歸不是一處。”
蕭長陵裹了裹后槽牙,“你……你就這么想要跟我和離?既如此,當初為何要嫁給我?”
“其二,簽了和離書,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睖罔浊浦?,“干干凈凈的走出府衙,前程不受影響,這難道不好嗎?蕭家高門宅邸,多的是想嫁你為妻的女人,何況錦瑟已經有孕,走了一個我,留了一個陪嫁丫鬟,你也不虧。”
溫枳一番話,堵得蕭長陵啞口無言。
“四月!”溫枳轉頭喊了一聲。
四月快速上前,掩不住臉上的笑,自袖中取出炭筆和印泥,畢恭畢敬的遞上,“小姐,給你!”
隨時準備,簽字畫押。
第434章 一別兩寬,好自為之
瞧著主仆二人這么積極的模樣,蕭長陵一時間真的沒反應過來,眉心突突跳著,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兩人,到了這會他才意識到,溫枳是認真的。
她沒有歇斯底里,也不是恐嚇威脅,甚至于不是以退為進,而是……
真的真的,想要與他和離。
以,他蕭長陵的自由為代價,與他斷絕關系。
呼吸一窒,蕭長陵面色發白,喉間如同堵了一團棉花,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阿枳,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狠心?我們夫妻一場,你怎么能如此絕情?”
“我們夫妻一場,懸崖邊上你選別的女人,放棄我?”溫枳反唇相譏,“這個時候你跟我說夫妻情分?若是那日我摔死了,蕭長陵,今日談的就不是情分,而是一條命!人啊,死一次就夠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只會害了自己?!?
蕭長陵喉間艱澀,“我我不會和離的。”
“那就等著升堂吧!”溫枳收起了和離書,“想必六部衙門知曉你殺人未遂,一定會讓你滾出去,你以后的仕途便是到此為止。至于知府大人怎么判,那就照著律法來,該流放的流放,該坐牢的坐牢,反正吃苦受罪的又不是我,即便守活寡……也比死了強!”
蕭長陵說不出話來,自己身上背著金盛這條命,若是知府升堂問審,他必定難逃律法懲處,流放或者坐牢,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你一定要這么絕情嗎?”蕭長陵不想和離是真的,也許還會有冤大頭,但是像她這般商賈出身,可以拿捏并且榨干的……實在是不好找了。
官宦女子,各自有身家背景,蕭家現如今的狀況,真的是觸不起那些硬茬。
柿子要挑軟的捏!
溫家便是軟柿子。
但現在,這個軟柿子要從自己的手心里溜走了,短期內,蕭家不可能再給他物色更好的女子……
“少廢話,簽字!”四月無法忍耐,“一口一個絕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干了多少缺德事,還有臉在這里哭訴?也就是我家小姐脾氣好,嘴里不吐臟字,這要是換做旁人,早就罵得你狗血噴頭,便是你親娘都認不得你?!?
葉子緩步上前,“罵人?我可以?!?
四月:“??”
“好了!”溫枳示意二人不用說了,“讓他簽字畫押,趁著現在人都在府衙,到時候過了府衙之后,便可有效用,這場荒唐之事就此終結?!?
四月興奮,“是!”
“我幫忙!”葉子之間的鑰匙串,滑溜溜的轉了一圈,快速打開了牢門。
蕭長陵旋即往后退了兩步,“溫枳,你這是要作甚?你這是強迫……”
“強你個死人頭,沒心沒肺的東西,再不簽字就廢了你這胳膊腿,讓你這輩子都拿不了筆桿子?!比~子這話剛說完,四月快速捧著和離書上前。
下一刻,“咣當”一聲響,葉子的劍已經架在了蕭長陵的脖頸上。
“胳膊不夠,腦袋湊?!比~子挑了下眉眼,“咱可不是主子這般好說話,出劍必沾血,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清楚,別到時候沒走出這大牢,就被咱剁成了一條蛆?!?
蕭長陵身子都在顫抖,“你、你敢……啊……”
話還沒說完,葉子的刀子旋即往前送,登時破開了他的頸部肌膚。
剎那間,涼意襲來。
細細的血痕快速浮現,緊接著便有濕漉漉的東西,沿著脖頸往下蜿蜒。
蕭長陵頓時站不住,一屁股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