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陵繼續道,“后來等著臭味散了一些,咱就伸頭往里面看,發現有具尸體,就撒腿跑了。”
“如何知曉是尸體?”師爺又道。
蕭長陵愣住,“這么大的味兒,里面還趴著一個人,可不就是死了嗎?死了就是尸體,那看到尸體就跑,似乎也沒什么問題吧?”
這倒是事情,師爺也只是試探著問。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半晌過后,蕭長陵追問。
師爺徐徐站起身來,“多謝二公子。”
“這是我該做的事情,只是……”蕭長陵頓了頓。
師爺報之一笑,拱手揖禮,“請二公子放心,這件事沒有牽扯到三公子本人,所以咱不會去找三公子的麻煩,他自然也不會知道,您跟金盛他們打過交道的事兒。”
“如此,多謝!”蕭長陵暗暗松了口氣。
師爺帶著人離開,腳步匆匆。
“公子?”萬里有些擔心,“他們已經查到咱頭上了,這件事會不會再有所牽扯?”
蕭長陵也不知道,這件事繼續查下去,會查出什么來,但只要別讓蕭長贏知道,便沒太大的問題,要不然抬頭不見低頭見,那混小子還不定得給他使什么絆呢?
“留心府衙這邊動靜。”蕭長陵面色凝重,“最近老三在做什么?”
萬里先是一愣,其后忙道,“不是在花樓就是在酒樓,偶爾還去賭坊,和以前一樣,沒多大的變化,到處逛到處溜達。”
聽得這話,蕭長陵的臉色更難看了。
難道說,自己猜錯了?
“公子,還是別再招惹三公子了。”萬里低聲建議,“否則三公子糾纏不清,您怕是會……”
蕭長陵回過神來,“我心里有數,不必再說。”
“是!”萬里俯首。
這件事自然是不能再沾染,現如今李氏在府中折騰,若是讓蕭長贏再發難,恐怕會鬧得人仰馬翻,銀子的事兒還沒搞定,再來個……回頭連溫枳的魂兒,都被這小子勾走了,那還得了?
眼見著到了這會,蕭長陵還沒回來,蕭家那邊就有些坐不住了,這丁李氏可不是什么好東西,總歸要鬧一鬧才肯罷休,而且鬧得狠了,肯定會要更多的銀子。
趕出去?
那不行,到時候在上京街頭嚷嚷,豈非鬧得人盡皆知?蕭家雖然鬧了那么多的笑話,可好歹也有點功勛在身,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
蕭長陵的前程,蕭姿的婚事,都會成為犧牲品。
眼見著天都黑了,蕭長陵自知躲不過,想著先去一趟胭脂樓,再回去不遲。
哪知道,胭脂鋪的人說,少東家早就走了。
如此這般,蕭長陵只能往回走。
剛進門,就見著蕭玨一下子沖過來,抱住了他的大腿,奶聲奶氣的喊著,“二叔,抱抱。”
“你怎么在這?你母親呢?”蕭長陵皺起眉頭,彎腰將蕭玨抱起,“若是一個人跑出去,可知道有多危險?左右伺候的人怎么都不看著點,回頭定要重重懲罰。”
語罷,蕭長陵便抱著蕭玨往內走去。
“母親與姥姥待在一處,玨兒不敢過去。”蕭玨摟著蕭長陵的脖頸,瞧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小臉垮塌著,好似受盡了委屈,“二叔,你能不能讓她快點離開?玨兒好害怕!”
她,當然是指他那個瘋魔的外祖母。
蕭長陵也想讓丁李氏早點走,可眼下還是沒辦法打發她,畢竟他兜里也是捉襟見肘,尤其是趕巧了,這廂尚書府還得送禮。
家宅太平固然重要,但是前程更要緊,若是沒了前程,以后出門如何見人?
蕭家的基業,總歸是要有人撐起,否則日漸敗落,就真的沒救了……
“二叔也想,可……”蕭長陵嘆口氣,“這是大人的事情,跟小孩子沒關系,你莫要多嘴,明白嗎?玨兒若是害怕,就在祖母那里待著,不要輕易出來。”
蕭玨點點頭,“玨兒知道,所以玨兒只能在門口等著二叔回來。二叔不知道,她很可怕,看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之前還去祖母的院子里叫喊,幸虧小姑姑把人罵走了。二叔,玨兒好害怕啊!”
“沒事的,沒事的。”蕭長陵溫柔安撫著,“有二叔在,不怕啊!”
蕭玨眨著大眼睛,“那娘親呢?娘親會不會覺得害怕?她會不會欺負娘親?”
聞言,蕭長陵頓住腳步。
欺負?
丁李氏是不會放過丁舒真的,這是毋庸置疑的結果。
“二叔?”蕭玨低聲喊著。
蕭長陵回過神來,“那是你母親的生母,再怎么鬧,也不會對你娘怎樣的,放心吧。”
“哦!”蕭玨垂下頭。
仿佛想起了什么,蕭長陵忽然問,“你二嬸回來了嗎?”
“不知道。”蕭玨搖搖頭。
蕭長陵將蕭玨放下,“乖乖回祖母那里去,我先回去看看,待會就過來,不許亂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