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師爺,自然進不了六部衙門,但他帶著幾個衙役,帶著知府衙門的令牌,看門的護衛(wèi)自然也不敢怠慢,快速讓人去找了蕭長陵。
蕭長陵原就心里亂糟糟的,聽得門口護衛(wèi)來報,說是府衙的人找,登時面色一滯。
府衙?
難道是金盛的事情?
思及此處,蕭長陵轉(zhuǎn)頭看了萬里一眼,二人皆沉默了片刻。
須臾,師爺已經(jīng)到了偏房里等著。
蕭長陵進門便揖手,“在下蕭長陵,公務(wù)繁忙,多有怠慢,還請師爺不要見怪。敢問……知府大人讓您來找我,所謂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府衙在調(diào)查一宗命案,結(jié)果不慎查到了二公子的身上,咱這一趟,也是為了公事公辦,沒有別的意思。”師爺說得很委婉。
但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蕭長陵的面上,不想錯過他任何的情緒波動。
此時此刻的蕭長陵,心亂如麻。
果然,他們是沖著金盛和胡田的事來的。
萬里上前奉茶,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立在自家公子身側(cè),可不敢多言半句。
“那日我是見過金盛。”蕭長陵故作淡然,“只不過,我是因為我三弟的事情,所以見著金盛的時候,便多說了幾句,僅此而已。”
師爺笑了笑,“我相信,二公子定然沒有惡意,也不是存心要隱瞞什么,只是人命關(guān)天,還請二公子說實話。”
“你如何斷定,我今日所言并非實話?”蕭長陵緊了緊手中杯盞。
師爺斂眸,“因為有人瞧見,金盛領(lǐng)著二公子去找胡田,誰知在地窖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二公子這是怕咱誤會,所以知情不報嗎?”
“這……”蕭長陵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還被人看見了?
可當時明明沒有人,怎么就被人瞧見?
他如此小心翼翼,最后還是暴露了……
“我找胡田……”蕭長陵猶豫了片刻,“也是為了我三弟,只是家門之事多有不便言說,還望師爺不要胡亂猜測,另外這件事……還請師爺能保密,免得到時候家宅不寧。”
蕭長陵這話也是有道理的,兩兄弟之間若是鬧起來,的確是熱鬧。
“放心,所有的話僅限于在這兒。”師爺開口,“但也請二公子能如實言說,不要再有所隱瞞。”
蕭長陵自然不會傻到,要將實情告訴他們,說自己在調(diào)查蕭長贏,只能找了個借口,“老三那性子素來不羈,往日里混跡街頭,沒個正形,可他終究是我蕭家的子弟,所以我尋思著尋了公干,就好好的帶一帶這不成器的兄弟。”
“原來如此。”師爺點頭。
蕭長陵繼續(xù)道,“我知道他平日里總跟這幾個人廝混在一處,橫豎李原已經(jīng)死了,那便再找其他人,讓他們離蕭長贏遠一些,莫要再帶著他胡作非為。到了這個年歲,也該收收心了,否則誰家的好姑娘,愿意嫁到他手里?”
這話還真是挑不出半點毛病。
“二公子真是用心良苦。”師爺嘆口氣,“也不知道三公子,能不能領(lǐng)會二公子的好心呢?”
蕭長陵嘆口氣,滿是兄長該有的無奈,“他能不能領(lǐng)會,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只是盡自己所能,畢竟都是蕭家子弟,父兄已逝,現(xiàn)如今的蕭家門口羅雀,若是兄弟之間再有齟齬,不能攜手共渡難關(guān),那這上京蕭家早晚會落敗。”
聽得這番言辭,師爺眉心緊蹙。
這話是真是假,只有蕭長陵自己心里清楚,作為旁觀者,誰沒瞧出來,蕭家早已落敗,所謂的兄弟齊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嫡庶有別,蕭長陵沒這么好心,蕭長贏也沒這么好拿捏,這兩人湊一起振興蕭家,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茶館里的說書先生,也編不出這么離譜的事。
但,師爺不會在明面上反駁,只能是笑著點點頭,道一句,“二公子辛苦了。”
“家務(wù)事,見笑了。”蕭長陵端起杯盞淺呷。
不過還是有收獲的,比如說蕭長陵的確去了地窖,這點是毋庸置疑的,蕭長陵也承認了。
“當日在地窖附近,二公子可有發(fā)現(xiàn)異常?”師爺詢問。
蕭長陵仔細的回憶,鄭重其事的搖頭,“沒有。”
確也沒什么異常。
“再仔細想想,比如說去那個地窖之前,周圍有沒有什么人?又或者地上有沒有什么痕跡?還有便是,誰先打開的地窖大門?”師爺一連數(shù)個疑問。
砸得蕭長陵腦瓜子嗡嗡的,實在有些想不太清楚了。
人?
痕跡?
“是金盛帶我過去的,沒有其他人跟著,地窖的門也是他打開的。”
第369章 你想干什么?撬門
不管蕭長陵這話是不是真的,師爺都是半信半疑的,此前會隱瞞,如今當然也會一推二六五,將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原來如此。”師爺點頭。
信不信的,先認下來,到時候再去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