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蕭長陵愕然。
蕭老夫人也不多說,兀自捻著佛串子,“把佛經(jīng)拿來,念一念心經(jīng),念一念往生咒,算是盡盡心意。人活這一輩子,都會有這一天的,早晚會來的!”
聞言,蕭長陵行禮,畢恭畢敬的退出了房間。
第302章 東西不在蕭良善手里
關(guān)于蕭良善的死,坊間傳聞甚廣,但最多的……還是“報應(yīng)”這兩個字。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善惡到頭,終有報應(yīng)。
府衙。
嚴信畢恭畢敬的行禮,“大人。”
“蕭良善死了。”容九喑靠在太師椅上,半倚著扶手,指尖輕輕敲著案頭,早已了然于心。
嚴信心下一頓,瞧著容九喑這分外篤定的模樣,不由生出幾分懷疑,難道說容九喑早就知道蕭良善昨夜會死?當然,懷疑只是懷疑,明面上可不敢顯露。
“蕭家的人會借機發(fā)難,知府大人可要有所準備才好。”容九喑幽幽的提醒。
嚴信陡然抬頭,“大人?”
“上京蕭氏,瞧著已經(jīng)落敗,可蕭家三代為國捐軀,帝王若是置之不理,來日會落個刻薄寡恩的無情之名。雖然外頭有蕭家父子的傳言,說什么都有,在沒有定罪的證據(jù)之前,蕭家還是那個蕭家,頂著將,軍府的光耀,動他得掂量。”容九喑所言,便是嚴信所擔慮的事情。
嚴信垂下眼簾。
“當年,嚴大人是得罪了丞相大人,其后被貶到了扈州城,這一來就是十多年,可想而知若是真的鬧出點什么,怕是會有人翻你的舊賬。”容九喑繼續(xù)說。
嚴信喉間滾動,“下官在扈州城多年,早已磨平了性子,現(xiàn)如今只想保全家中老小性命,安度余生,并不想再多生事端。”
想起昔年那些血淋淋的教訓(xùn),已經(jīng)夠夠的……
“嚴大人還真是個識時務(wù)者。”容九喑低頭笑了笑,“倒也不難,只要你保持現(xiàn)在這般,搖擺不定的立場,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曾經(jīng)的那些事情就不會再發(fā)生。”
嚴信趕緊行禮,“多謝大人!”
“謝我還不如謝你自己。”容九喑意味深長的勾唇,陰鷙的目光,涼颼颼的落在他身上,“嚴大人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取舍這二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話音剛落,師爺就在外頭叩門,“大人,出事了!”
嚴信登時一愣。
“蕭家的人找上門來了。”容九喑勾唇,“嚴大人,你要倒霉了!”
嚴信面色灰白,“請大人指點迷津!”
“是我之前說得還不夠明顯嗎?”容九喑問。
嚴信愣了愣,旋即回過神來,“是下官慌了神,下官該死,這、這就去處置。”
語罷,嚴信行禮,快速退出了房間。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其后又“吱呀”一聲合上。
崔堂從窗外竄入,“爺?”
“可都準備妥當?”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揉著太陽穴,容九喑嗓音低沉,瞧著似乎有些倦怠。
崔堂行禮,“是!”
“照計劃行事。”容九喑閉了閉眼。
崔堂頷首,“卑職明白。”
稍瞬,崔堂有些猶豫。
“爺?”崔堂低低的開口,“這嚴信之前得罪丞相府,才會被貶到此處為地方官,咱這般不是跟丞相府作對嗎?若是讓那邊知曉,怕是不好收場,咱何必要攪在其中呢?”
容九喑睨了他一眼,“若不攪亂蕭家這一池水,蕭家那老太婆會露出馬腳嗎?再者說,若是扈州城蕭家沒了,剩下一個上京蕭氏,她還有這個底氣,維持上京蕭氏的門面嗎?”
“可是祠堂和蕭良善府上,咱都找遍了,沒有找到那東西。”崔堂皺起眉頭,“東西不在這里。”
扈州蕭氏,乃是蕭家的根。
族長便是家主,想來有什么東西,也該是蕭良善來掌管,若是沒在蕭良善的手里,那就說明這東西一直在上京蕭氏的手中。
這蕭家的老太婆,還真是厲害得很……
“想來,還是得從上京蕭氏這里下手。”容九喑瞇了瞇眸子,“莫要大意。”
崔堂行禮,“是!”
府衙外頭,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蕭家那些宗親,此刻都紛紛進了府衙大門,蕭良善一家死了這么多人,自然是要問知府大人討個公道的,就在嚴信的眼皮子底下,兇手殺了一個又一個,且嚴信還將木匠等人釋了出城。
“本府早就說過,莫要讓蕭良善回去,是你們諸位非要拿捏著威脅本府,沒有辦法,本府才讓蕭良善離開大牢回家。”嚴信站在臺階上,瞧著站在院中的蕭家宗親,“你們也曾答應(yīng)過,不管發(fā)生何事,都與本府無關(guān),怎么現(xiàn)在出了事,就開始出爾反爾了?”
眾人面面相覷。
話是沒錯,但事兒出了……總歸要求個說法。
須知,世人誰不怕死?
這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