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你先回去,什么都不要問,到時候就知道了。”溫枳忙道。
陳叔頷首,縱身消失在夜幕中。
“小姐,沒傷著你吧?”四月忙問。
溫枳搖頭,“他帶著我去了一趟蕭良善府上,看了一出殺人好戲。”
“殺、殺人?”四月愣住。
溫枳頷首,“殺人,蕭良善應該是死了。”
“死了?”四月一顆心砰砰亂跳,趕緊給自家小姐,倒了一杯水遞過去,“那……小姐,沒嚇著你吧?”
溫枳坐定,面色微白的接過杯盞,“沒瞧見殺人的過程,只是大致的見證了一番,那些人是怎么報復蕭良善一家的。”
“那還好,那還好。”四月松了口氣。
這要是親眼瞧見,還不得嚇壞自家小姐?
“明日,會很熱鬧。”溫枳呷一口杯中水。
的確。
天還沒亮,蕭家就熱鬧了,連帶著舊宅,都開始亂糟糟的。
蕭良善死了。
死相與當初的蕭羽,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雙目圓睜,全身肌肉緊繃,瞧著像是被活生生嚇死的,而那個在旁伺候的奴才,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徹底瘋癲,一直癡癡的傻笑,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為此,嚴信又來了。
這一次倒不是全然沒有收獲,捕頭在房梁上發現了一些東西,比如說類似于不明液體,無色無味,連仵作也不知道是什么,問過了大夫,大夫也都是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可以確定屋瓦有挪動的痕跡,上面的青苔有些許新痕。”捕頭如實回答。
嚴信揚起頭,“從屋頂放了東西下來?”
會是什么東西呢?
第301章 你該跟枳丫頭學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下的手,可辦案講究證據,不能你覺得是他們殺的,那就是他們殺的,你得拿出確切的證據,且知道他們是如何殺人的,找到他們的殺人方法。
很顯然,現在似乎……有了眉目。
蕭良善死了,死有余辜。
但,對府衙的人來說,畢竟是一條人命,不可能坐視不理。
死了一個蕭良善,還會有第二個蕭良善,只要蕭家還在扈州城,還是大族,這樣的事情就不可能避免,以后還會接二連三的發生。
“知府大人?”蕭時拱手揖禮。
嚴信回過神來,“長公子想說什么?”
“我爹此生好顏面,想來不愿意看到自己腐爛發臭,知府大人能不能給個確切的答案?”蕭時直言不諱,“若是可以入土為安,我希望早些安葬父親。”
嚴信明白了,蕭時根本不在乎蕭良善的死活,所以……
“此事等仵作復驗過后再說。”嚴信當然知道,蕭良善該死,也知道他是被殺,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否則來日這卷宗上不好寫。
實事求是,最是無懈可擊。
“好!”蕭時不再多說。
話已至此,的確是多說無益。
嚴信前腳剛走,后腳蕭長陵便來了。
不只是蕭長陵,還有蕭家各位宗親,一個個著急忙慌的,顯然都不敢相信此事真偽。
蕭良善中風也就罷了,怎么一夜之間就……死了呢?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顯然是不敢相信的,蕭家族長等同于忽然暴斃,這還得了?其他大族見之,還不得生出侵吞之心?
對于這些,蕭時一直保持著冷靜從容之態,與每個宗親作了解釋。
“家父中風,又因著昨兒受了驚嚇,夜里一直高熱不退,后半夜的時候忽然就厥過去了,等著大夫過來已經來不及,現如今家父身隕,諸多身后事宜還需要晚輩操持。”蕭時拱手揖禮,“晚輩不利于行,請諸位宗親莫要為難。”
與一個坐木輪車的人計較,著實是有些過分。
蕭長陵皺著眉頭,站在了床邊。
此時此刻,蕭良善的眼睛已經被合上,但是雙拳緊握,身子繃直之景是不可能緩解了,畢竟人死了,身子就會僵硬,保持著臨死前的姿態。
瞧著眼前的蕭良善,蕭長陵不由的想起了蕭羽。
既然蕭羽是被木匠他們所殺,那么蕭良善……
“知府大人沒說什么?”蕭良善問。
蕭時斂眸,“若想知道,大可自己去問知府大人,我這廂不敢應答,畢竟人微言輕,到時候說錯了話,便是我的罪過。”
一句話,推得干干凈凈。
蕭長陵深吸一口氣,沒說完的話,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現在這府邸,是蕭時說了算……
“公子?”萬里低喚。
蕭長陵搖搖頭,終是沒再多說什么,這件事先回去同祖母稟報再說。
聽得蕭長陵如實匯報,蕭老夫人蒼白的面上,漾著異于尋常的平靜,目光凝沉的落在了窗口位置,“命數如此,命數如此啊!”
“祖母?”蕭長陵低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