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角處,立著一人。
雙手環(huán)胸,背靠著墻壁,偏頭看來,目光涼薄,“是不是覺得,自己贏了?”
溫枳頓住腳步,皺眉盯著他。
“你什么意思?”四月不解。
“蠢!”
第255章 我說了,我沒殺人
四月愣了愣,沒想到蕭長贏會說出這話來,當(dāng)下轉(zhuǎn)頭望著自家小姐,不明所以。
對此,溫枳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微微一滯。
她不得不承認(rèn),在某些方面,自己的確不如蕭長贏,溫家就她一個孩子,父親沒有妾室,所以不存在勾心斗角的問題。
“你想說什么?”溫枳開口。
蕭長贏睨了一眼,后面急匆匆趕來的蕭長陵,故意湊近了她耳畔低語,“姐姐真的想知道?”
“你愛說不說。”溫枳站在原地不動。
蕭長贏冷笑兩聲,“小心咯。”
語罷,蕭長贏轉(zhuǎn)身離開。
“阿枳?”蕭長陵趁機(jī)趕上來。
溫枳轉(zhuǎn)頭睨了他一眼,面色不善,“夫君食言了。”
只一句,她便不再理會他。
等著蕭長陵回到房間的時候,溫枳已經(jīng)進(jìn)了隔壁的偏房,房門緊閉,完全沒有要理睬的意思,著實(shí)是將蕭長陵給逼急了。
奈何……
“小姐說了,先前答應(yīng)的是姑爺,最后反悔的還是姑爺,姑爺出爾反爾,食言在先,所以這段時間還是各自冷靜為好。”四月堵在門口。
說完話,立刻將房門重重關(guān)上。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蕭長陵吃了個閉門羹,登時一口氣憋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吐不出,背上的傷口更是陣陣發(fā)疼。
可這事,怪不了別人,只能怪他自己。
出爾反爾的,是他蕭長陵……
“公子,您身上有傷,還是先回去歇著吧!”萬里急忙打圓場。
蕭長陵深吸一口氣,“阿枳,那是大嫂,我終是狠不下心,畢竟大哥也是為了將,軍府而亡,咱不能不管他們母子。”
語罷,他溫吞的往回走。
從始至終,蕭長陵都不覺得自己錯了。
“大概還覺得小姐不近人情呢!”四月說。
溫枳站在后窗口,若有所思的望著外頭,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小姐?”四月?lián)鷳]的低喚,“您別難過,不管發(fā)生何事,四月永遠(yuǎn)都站在小姐身邊。”
溫枳回過神來,“你以為我在傷心難過?”
四月眨了眨眼睛。
“憑他也配?”溫枳輕嗤,“我只是在想,蕭長贏這話的意思而已。”
蕭長贏說,你以為贏了嗎?
按理說,表面上是贏了。
蕭老夫人堅(jiān)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邊,處置了丁舒真,還將蕭元氏也訓(xùn)了一頓,眾目睽睽之下,溫枳算是占盡了贏面,如此這般還不是贏了嗎?
可是……
蕭長贏這么一說,溫枳這心里瞬間有些忐忑,隱約好似被蕭老夫人算計了一般?
“看樣子,不能對蕭家報以希望。”溫枳低聲開口,“不管是蕭長陵還是蕭元氏,又或者是蕭老夫人,這蕭家的所有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四月只覺得脊背發(fā)涼,“蕭老夫人幫您,這背后也藏著貓膩呢?”
“誰知道呢?若事事皆知,我也不至于成了今日的模樣。”溫枳瞇了瞇眸子。
若是什么都知道,何至于有那樣的下場?
“那……還是得小心了。”四月若有所思的說。
溫枳點(diǎn)頭。
是該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
當(dāng)天夜里,丁舒真起了高熱,迷迷糊糊了一夜。
當(dāng)天夜里,知府衙門燈火通明,誰都閉不上眼睛,只覺得心里陣陣發(fā)寒,倒是真的沒想過,人心能狠到這種程度。
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但是殺人的手段卻是層出不窮。
可對付幾個孩子,卻要用到這樣卑劣的手段,著實(shí)讓人咬牙切齒……
“你如何下得去手?”嚴(yán)信端坐在上,本是讀書人,可到了這會也是激憤難耐,狠狠的將手中的杯盞摜碎在地,“你如何下得去手?”
活埋啊!
那可是孩子啊!
杯盞落地,四分五裂。
茶水四濺,所有人都沉默著。
捕頭緊了緊腰間的配刀,師爺提著筆桿子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泛著青白色,可想而知內(nèi)心深處的憤怒,可憤怒又能怎樣,有些人死不悔改,到了這一步仍是跟著脖子,好似真的沒錯。
蕭良善這會被抓,戴著鐐銬被摁跪在了知府跟前,面上滿是無所畏懼的神情,“可能是底下人打錯了主意,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無辜受累罷了,待查清楚是哪個狗奴才自作主張,必定要好生嚴(yán)懲。”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啞巴和瘋女人都在牢房里關(guān)著,直勾勾的盯著跪地的蕭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