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枳抬步朝著花廳那邊而去,老夫人今晚要與眾人一道用膳,可不敢去太晚,免得到時候又得受罰。
“吐了一天?”溫枳不解。
四月點頭,湊近了自家小姐,小聲的開口,“不知道哪位好心人,在那小東西跟前嘀咕,說是二爺給的那一碗羹湯,是蛇羹!”
如此,溫枳了悟。
“吃都吃了,隔了一夜再吐,還真是夠他受的。”溫枳輕嗤。
四月嗤然,“可不是嘛,這事不是他那個一身騷的娘親所為,便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姑娘做下的,橫豎逃不開這二者之間?!?
雖然,沒有證據。
但這府上如此要命之人,確實也就這兩人……較為顯眼。
“誰說的?”臨跨入花廳之前,溫枳隨口問了句。
四月搖頭,“那小子這會還暈著呢,所以暫時不知道是誰說的?!?
聞言,溫枳止不住笑了一下。
這好心人,還怪好的嘞!
花廳這邊,二房和三房都到了,蕭元氏和蕭家兄妹還沒到,大概是擔心蕭玨,來之前去一趟后院看看。
見著溫枳過來,柳姨娘旋即上前,一臉的笑靨迎人。
“待會見著老夫人,莫要太過拘謹,有問必答即可。”柳姨娘善意的提醒,“老夫人,喜歡守規矩的年輕人?!?
溫枳點頭,“多謝!”
第191章 她只是老了,不聾不瞎
長房蕭元氏到花廳的時候,目光逡巡了一番,其后冷颼颼的落在溫枳身上,那眼神瞧著,好像是要吃人一般,看得四月都跟著渾身發毛。
這又是招什么了?
溫枳倒是能猜到一二,無外乎是那一碗蛇羹罷了!
可這一碗蛇羹,又不是她給蕭玨喂下去的,關她什么事?
呵!
待所有人都到齊了,蕭家老夫人在底下人的攙扶下,慢慢悠悠的出現在花廳外頭。
蕭元氏當即起身,領著眾人沖著蕭老夫人行禮,其后快速上前,攙著蕭老夫人徐徐坐下,“母親,您慢點?!?
“老婆子長久住在佛堂,不跟你們這些后生晚輩吃住在一處,想必都生疏了吧?”蕭老夫人前陣子染了風寒,是以溫枳與蕭長陵成親的時候,她并未出現。
是以現在,蕭長陵趕緊攜手溫枳,給蕭老夫人行禮,“孫兒協孫媳,給祖母請安。”
蕭老夫人點點頭,“起來吧,都是自家人,沒外人,不必如此拘著。”
“是!”蕭長陵行禮。
溫枳福了福身,“多謝祖母。”
“都坐吧!”蕭老夫人低咳兩聲。
蕭元氏旋即關慰,“母親的咳疾還不見好?這幫大夫真真是庸醫?!?
“不妨事!”蕭老夫人睨了一眼身邊的嬤嬤,“上菜吧!”
嬤嬤頷首,當即沖著身后的家奴招招手。
不多時,菜式一一擺上。
“怎么蕭玨不在?”蕭老夫人問。
蕭元氏忙賠笑,“孩子身子不太舒服,這會正在歇著?!?
“沒什么事吧?”蕭老夫人問。
蕭元氏連忙搖頭,“不打緊的,只是小孩子好吃東西,吃壞了而已,大夫已經開了藥,這會服了藥歇下,所以才沒過來?!?
聞言,蕭老夫人看向丁舒真,眼神里帶著幾分嚴肅,“身為母親,理該好生照顧稚子,怎得如此不小心?底下人照顧,到底不如親生母親,若是連你自己都不上心,還指著誰來上心?”
聽得這話,丁舒真慌忙起身行禮,“祖母教訓得是,是兒媳不好,兒媳定……”
“好了!”蕭老夫人瞧著好似沒多少耐心,不待丁舒真把話說完,便已經打斷了她,“我不過是說兩句而已,你們自己房中的事情,自個看著辦,老太婆說多了嫌多,管不了你們年輕人。坐下吃飯吧!”
丁舒真的話到了嘴邊,只能生生咽回去。
“是!”
待丁舒真坐下,蕭老夫人這才將目光落在溫枳的身上,但終是沒說什么,也不知道是顧念新婦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
溫枳等了半晌,也沒等到這刀子落下,暗自松了口氣。
一頓飯,吃得安靜至極,飯桌上沒有半點聲響,筷子不可敲碗,勺子不可碰碗沿,吃飯不能吧唧嘴,喝湯不能發出聲音,連帶著咽下飯菜,都不可有任何的動靜。
連帶著在旁伺候的四月,都跟著心驚膽戰的,緊張到了極點……
溫枳提著一顆心,吃得分外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半點動靜,招來眾人的目光,早知道這一頓飯吃得這么煎熬,還不如裝病。
她偷瞄一眼身邊的蕭長陵,俄而趁著夾菜的空擋,瞧了一眼始終沒有吭聲的蕭長贏。
蕭長贏是庶子,跟坐在柳姨娘身邊,漠然吃著飯。
所有人,都是靜悄悄的。
等著蕭老夫人放下了筷子,所有人慌忙都停了下來,皆紛紛放下碗筷,不敢再有任何動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