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陵站在原地,懷中一空,目光隨著溫枳的背影而去。
“小姐,這太突然了。”四月腳步匆匆。
溫枳的臉色不太好,“沒想到會突然出這事,著實打得我措手不及,先去臨風樓再說。”
“是!”四月點頭。
轉角處,站著一人。
溫枳猛的頓住腳步,面色刷的變了,仿佛連呼吸都停了。
他怎么,在這?
“三公子?”四月不解。
溫枳皺眉,“四月,你看著點。”
“哦!”四月頷首,轉身望著四周,為自家小姐把風。
溫枳緩步上前,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蕭長贏,你在這里作甚?”
浪蕩子幽幽轉頭盯著她,深邃的瞳仁里,泛著清晰的野性難馴,“在這里……等著抓姐姐啊!”
溫枳:“……”
下一刻,腕上一緊,力道之重,疼得她差點喊出聲來,所幸死死咬住了唇,這才將所有的聲音都咽了回去,只剩下美眸微紅,略帶驚恐的盯著他。
他要作甚?
芙渠邊上,蕭長贏捻著濕帕子,用力搓揉著她的手,反復清洗。
溫枳頭皮發麻,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任由他肆意妄為……
“臟!”
第190章 吐了一天
溫枳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心境,又好氣又好笑,又有點害怕,畢竟蕭長贏這舉動分外幼稚,但是他現在所做之事,也是她想做的。
“再洗可就要蛻皮了!”溫枳皺眉。
瞧著她略有些吃痛的模樣,雙手被他搓得通紅,蕭長贏終是停了下來,擰干了帕子,輕輕擦去她手上的水漬,“要仔細著,免得讓污濁臟了自己的手。”
“知道。”溫枳抽回手。
蕭長贏手上一空,捏著帕子自嘲般扯了扯唇角,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兩日后去扈州,要有心理準備。”
“什么心理準備?”溫枳不明白,“不就是去祭祀嗎?”
蕭長贏勾唇,“扈州蕭家算是大族,族中出了不少達官貴人,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地方府縣,尤其是在扈州,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一介商賈之女,上不得臺面,是這個意思吧?”溫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會就此欺凌我?”
蕭長贏沒吭聲,畢竟這事還真是不好說。
尤其是那些蕭家的老人,越老越醉心名位……
“都走到了這一步,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溫枳轉身就走。
蕭長贏站在那里,瞧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兀自摸了摸下顎,“兵來將擋”這四個字,其實挺有意思的,好似什么都知道,又好似什么都沒說。
臨風樓。
乍聽得溫枳提及扈州,陳叔險些炸了。
“什么,去扈州?為何非要去扈州?小姐不曾出過遠門,這要是人生地不熟的,豈非任人宰割?”陳叔甚少有這般失控的時候,“蕭家果真是這么說的?不是在誆小姐一人?”
溫枳搖頭,“蕭夫人沒這個必要,當著二房三房的面,撒下這么個彌天大謊。何況,到時候老夫人若不出面,這謊言豈非不攻自破?”
“倒也是!”陳叔點點頭。
溫枳又道,“蕭家宗祠的事情,應該是我嫁過去之前就在處置,此前聽蕭長陵提過一嘴,后來就沒聲了,想必是老夫人自己操持的。”
“可是扈州那么遠……”陳叔皺著眉,“不行,我得去通知扈州那邊的商行,且先準備著。哦不行,得通知此行一路的諸位掌柜,得讓大家路上都盯著點,免得這幫虎狼之輩,半路上欺負小姐。”
說著,陳叔絮絮叨叨的往外走。
四月:“……”
操碎心的陳叔!
“小姐?”四月狐疑的摸著下巴,“這蕭三公子好像……”
溫枳冷不丁被茶水嗆到,登時一陣劇烈的咳嗽。
“小姐,您慢點,您慢點!”四月慌忙捋著溫枳的脊背,幫著她順氣,“您慢點,您慢點!”
溫枳面色漲紅,好半晌才算緩過勁來,轉而握住了四月的手,“記住了,以后莫要輕易提及蕭長贏之事,聽明白了嗎?”
四月連連點頭,“是!”
“這人是壓制蕭長陵的唯一選擇,你我在府中得迎合著一些,莫要跟他硬碰硬,否則對你我沒好處。”溫枳叮囑,“這人不好惹,又是個瘋子,凡事照他說的去做,莫要與他起沖突,莫要輕易質疑他,明白嗎?”
四月愕然,這行事準則,怎么好像有點耳熟呢?
“明白!”四月頷首。
反正她腦子笨,想不了太多,那便小姐怎么說,她便怎么做罷!
溫枳無奈的嘆口氣,面色凝重。
“得去一趟滿庭芳,讓春娘和麗娘有所準備。”回過神來,溫枳略顯頭疼的揉著眉心,“事發突然,要跟諸位掌柜都交代一聲。”
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