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過。”宋文彬鏟著雪甕聲甕氣說道。
“那是一本蘇聯時期的書,里面的主角就有一次在野外和一群工人一起鏟雪,最后還在火車上遇到了他非常具有小資情調的前女友!”
“是嗎?”宋文彬心想,好在他沒有前女友,不然前女友肯定很開心,他在西伯利亞鏟雪的生活并不得意。
“喂,我說,那些話是你真心的嗎?”霍雨在一旁鏟著雪問道。
“啊?”宋文彬看著霍雨,不明所以。
“我說,你嘴里的話,究竟是什么時候是真的什么時候是假的?”霍雨笑著問道:“以前直播的時候忽悠美女,在非洲的時候忽悠黑人,在加勒比忽悠蘇緹娜,在首爾忽悠韓國人,在這里又忽悠這些卡車司機,你嘴里有過一句實在話嗎?”
“嘿!我可沒有被忽悠!”
蘇緹娜不高興的說道:“雖然我承認宋大哥很能說是了,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有時候也是有那么一點真誠的。”
說著他還用肩膀撞了宋文彬一下。
“但是不多,對吧。”
面對霍雨的質疑和蘇緹娜的詢問,宋文彬無法回答。
他有說假話嗎?
好像也沒有吧,可是他有說真心話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他并不知道答案,他更不在乎答案。是真是假對他來說更沒什么意義,他只要能到達那個地方就夠了,當然,如果可以,他當然不介意姿態優雅一點過去。但現實卻時常需要他跪著才能爬過去,沒什么辦法。
……
在眾人齊心協力的努力下,很快,道路上的魚就被鏟了起來。幾輛卡車去了冰路前面,他們拉著絞繩,開著車,在道路前面拉著車。一群壯漢司機靠在車后面,齊心協力的推著。最后,伴隨轟隆一聲悶響,側翻的卡車被一群司機推正了。
側翻車輛恢復的瞬間,眾人歡呼起來。
他們聚在一起擁抱拍手,那些司機抱著宋文彬,不斷摸他的頭,哈哈大笑,好像他的頭是什么毛絨玩具的頭一樣。
宋文彬腦門上的頭發很快就被摸的亂七八糟,他笑得有些勉強。如果是正常天氣,他不介意這樣被摸,但是這個天實在是太冷了,他擔心自己的耳朵被摸掉下來了。
就有一個大叔來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大聲說著什么。
一旁的蘇緹娜貼在他耳邊說道:“大叔說你很好,他很欣賞,想請你去他家里吃飯。”
宋文彬心里多少有些寂寞,但是聽見大叔的話還是咧嘴一笑。搖搖頭:“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是散掉各自生活吧。”
但是西伯利亞的老哥們似乎對他異常喜愛,他們嘰里呱啦在宋文彬說個不停,蘇緹娜都翻譯不過來。
“這位老哥邀請你去他車上喝酒……”
“這位老哥問你有沒有女朋友……”
“這位老哥說他很欣賞你身上的氣質,讓他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
宋文彬很尷尬,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周圍的人實在是太熱情了。
好在解圍的人及時出現了。
拉利莎騎著雪地摩托從后面穿插上來,她按了一下喇叭,大聲的說了幾句什么。
那些卡車司機聽見她的話,紛紛又拿起鏟子,跑到靠近山一側尚未被積雪覆蓋完全的凍土帶上敲打起來。
蘇緹娜為宋文彬翻譯道:“拉利莎姐姐說,道路太滑,如果再這么滑的話可能還會有車側翻,她讓這些司機在彎道上撒上沙土,這樣可以防止后來的車側翻。”
宋文彬松了口氣,無論拉利莎說什么,只要不摸他的頭都行。
終于,在一群司機的努力之下,很快道路的路面上就鋪滿了粗糙的砂石。那些散落的魚被重新裝進了車里,這條擁堵的冰路逐漸恢復了通行。
第21章 心機
道路恢復通行之后,時間已經接近西伯利亞的傍晚,宋文彬告別了那些萍水相逢的司機,在一眾司機的鳴笛聲中,跟在拉利莎身后,向著可能有向導的人類聚居地開去。
雖然拉利莎嘴上說的是最近的聚集地,但是就像光年之于宇宙一樣,在西伯利亞這種地方,近這個詞匯動輒就要用上百公里的距離來衡量。
四人兩狗把車開到晚上六點多,開到天都黑了,他們也沒有來到人類聚集地,但是宋文彬卻沒有辦法繼續再開下去了,因為這臺解放軍卡的油表已經見底了。
他不敢等到徹底沒油才停下來,因為那無疑會使得車輛空調停止運作,而那在零下四十度的西伯利亞無疑是致命的。
“又沒有油了嗎?”
霍雨不滿的看著油表,嘟囔道:“納智捷似的……”
“備用油箱還有油嗎?”蘇緹娜問道。
這臺卡車在漠河時被邊防官兵改造過,有一個五十公斤的備用油箱,這才能在這片極寒土地上堅持這么久。
宋文彬看了看油箱旁邊的刻度,搖搖頭。
這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