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時簌終于結束掉家里維修的事情后,天都已經黑了,她本來打算不回盛華了,但是想到家里還有一個阿福,她不在的話一人一狗肯定又要鬧起來。
時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哎,一家之主不好當。
時簌一邊走出家門,一邊給裴賜打電話,他今天去裴氏的公司了,詢問安保系統的事。
電話剛響裴賜就接了,他好像在車上,隱約能聽見喇叭聲。
裴賜:“簌簌,事情都解決完了嗎?”
時簌:“嗯,我準備回盛華了。”
裴賜:“我也在回去的路上了,大概還有10分鐘左右。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你要是餓了就先吃,我給你帶甜品回來,阿福等我回來喂,你不用管它,它要是叫得厲害你就把它關工具間去,我回來收拾它。”
時簌笑了笑,“裴賜你又胡說,阿福可乖了,不會亂叫的好嗎,它就是餓了才會……”
時簌突然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條件反射地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地巷子毫無人影。
耳邊是裴賜有些著急的呼喊聲,時簌疑惑地回過頭,“裴賜,我沒事,我——”
時簌突然止住,她看見昏黃的路燈下,照射出她的身影,而在她之后,另一個黑影不知什么時候靠近了她,手中是道拉長的影子。
求生本能讓她腎上腺素緊急飆升,蹲下身像反方向一轉,那人就揮了個空。
時簌握著手機迅速起身,向后接連倒退幾步。
那人的正臉暴露在黃色燈光之下——是白色面具。
時簌怔愣一瞬,拔腿就向巷口跑去,身后 追上來的腳步聲愈發逼近,時簌看了一眼還在通話中的手機,下意識喊了裴賜一聲。
可話音剛落,一道極重的力道打在她的手臂上,手機頓時被甩飛幾米遠。
時簌被打得踉蹌幾步,回過身躲避接下來的攻擊。來人又是一記重擊,重重打在時簌的右小腿上。
冷汗乍起,時簌忍著疼痛與他拉開距離,余光瞥見排水溝里的一塊碎石,時簌捂著胳膊向前跑去,在背后一道疾風響起的同時,忍著疼痛拿到了石塊,同時背脊上也遭遇了重重一擊。
時簌甚至能清晰聽到長棍破風落下的聲音,她咬牙回身,揮著石頭打在對方手腕上,長棍應聲落地。
可沒想到來人根本不在意掉落的長棍,從懷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又向時簌襲擊而來。
她本就是大病初愈,一番對抗早就耗盡她的體力,她想躲開可是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渾身使不上力。
時簌努力地掙了掙眼,面具男就已經走到她面前,嗤笑一聲,沖著她高高舉起了刀——
時簌緊緊閉上了眼,準備迎接降臨的疼痛,可頭頂一聲慘烈的哀嚎聲傳來,面具男重重甩飛出去。一個偉岸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胸膛起伏劇烈,鬢邊一滴滴汗水滾落,兩只手緊緊握拳,即使是背影都是遮擋不住的肅殺之氣。
是裴賜,他是怎么這么快趕過來的?
時簌突然有股落淚的沖動,即便是剛剛面臨這么危險的處境,她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明明電話里說還有10分鐘的路程,現在就如天降神兵般出現在她面前,身上的衣服都滿是褶皺。
小狗很狼狽,但小狗趕到了。
面具男捂著肚子起身,又揮刀攻擊而來。可是裴賜能赤手空拳把對手給打到吐血的人,眼前并不熟練的攻擊怎么可能傷到他,裴賜簡單幾招就把人打倒在地,動彈不得。
裴賜兩叁步走到他跟前,右手松握幾下,關節咔咔作響,眼中寒冰凍層。
薄唇輕啟,泠泠吐出兩個字:“找死。”
話音落下的同時,重拳也宛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面具男的腹部,凄厲地慘叫聲在空蕩的幽巷里,電線上停駐的飛鳥慌不擇路地振翅逃離,肋骨斷裂的聲音把時簌都驚得打了一個戰栗。
“裴賜……”時簌擔心地喚了他一聲,裴賜沒有回應,只是雙手把住面具男的胳膊,用力一扯,面具男甚至都已經叫不出聲了,脫臼的疼痛讓他只能張著嘴發出虛音,整個人像只瀕死的蟑螂在徒勞掙扎。
“裴賜……”時簌又叫了他一聲,裴賜終于回過身,來到她身邊查看她的情況。
“怎么樣,傷到哪了,很痛嗎,我現在送你去醫院。”裴賜的嗓音還帶著未散盡的戾氣,眼睛里卻滿是對她的擔憂。
“我還好,裴賜,先報警吧。”時簌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他是誰?”
裴賜先是將時簌仔細檢查了一番,才冷眼去摘下面具,只是面具下,是一個兩人都不熟悉的面容。
時簌和裴賜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這個人——是誰?
時簌非常肯定這個絕不是一直在循環里追殺的那個面具人,畢竟死了這么多次,雖然看不見臉,但時簌很肯定絕不是這個滿地打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