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大院里也早早地掛上了紅燈籠,小孩子在跑著鬧著,長輩的說話聲和拜年聲也不絕于耳。
方不圓一伙人圍成一圈打著麻將,楊寶葉摸了一張牌,扔出一個二條,嘴巴朝那個在打電話的背影努了努,說道:“裴賜又在給時簌打電話啊,他也太黏人了吧,從叁天前回到大院開始,他就五分鐘一個信息,半小時一個電話的,時簌是怎么忍得了他的,要我第一天就拉黑了,要不勸勸時簌分手得了,裴賜整天跟個癡漢似的。”
楊寶礦下巴撐在抱枕,墊著雙下巴說道:“我說楊寶葉你就行行好吧,至少我哥現在有時簌管著,還能當個人。”
方不圓扔出一張牌,接話道:“就是,他現在可著時簌一個人禍害,總比來禍害我們好。”
裴賜的說話聲又傳了過來,隱隱有蓋過外面鞭炮聲的趨勢。
“剛剛給你打電話為什么在通話中,你在跟誰說話?”
“蕭山訴,他為什么打電話啊?”
“拜年,他為什么要跟你拜年啊,他想干嘛!”
也不知對方說了什么,裴賜一下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頓時沒了氣勢,開始跟不斷跟電話那頭道著歉。
“不是……簌簌……我……等等……”
裴賜把電話拿到眼前,盯了半天,一臉黑氣地走了回來,將手機往桌上隨手一扔,整個人像個怨夫一樣窩在椅子里。
“怎么,時簌終于受不了你了?”楊寶葉毫不客氣地笑出聲。
裴賜一個眼神都沒理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坐直身子,劃開手機點了兩下。看書請到首發站:yeseshuwu
楊寶礦瞅了一眼他屏幕上的倒計時,一頭霧水。
“哥,你設這個干嘛?你待會有事啊?”
裴賜抿了抿嘴,滿目哀怨。
“時簌說讓我接下來叁個小時不要再發信息和打電話給她了,她要準備年夜飯了,不然就把我直接拉黑,再也不理我了。”
“干得漂亮,時簌居然忍了你叁天,真是難為她了。”楊寶葉不禁給遠在千里之外的時簌點了一個贊。
裴賜繃著一張臉,看著面前這一群看他笑話的損友,屁股一挪坐到麻將桌前。
“來,今天我不把你們的兜里贏干凈了,我就不叫裴賜。”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裴賜大殺四方,絲毫不留情面,要不是設的鬧鐘響了,楊寶葉能再輸掉一輛邁巴赫。
幾乎是在鬧鐘響的一瞬間,裴賜就將牌一推,清一色十八羅漢。裴賜丟去一個不屑眼神,拿起手機又去給時簌打電話了。
楊寶葉看著裴賜小人得志的背影,氣得連忙掏出手機給時簌發了一個表情包,并順帶告了裴賜的狀。
時簌很快就回了一個摸頭的表情,然后就聽到裴賜那邊又開始了道歉聲。
裴賜捂著話筒,回過頭瞪了楊寶葉一眼,“楊寶葉你又跟時簌亂說什么?”
沒過一分鐘裴賜又掛了電話走回來,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流程。
楊寶礦在一旁看得臉抽抽,脫口而出說道:“哥,要不你多設幾個得了,我看時簌待會還要掛你電話的。”
然后成功收獲了來自裴賜的死亡凝視。
時簌這邊忙完,再吃完飯,就已經是快近零點了。
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是儀式感還是要有的,去置辦些年貨,再做年夜飯,然后看春晚,雖然這個流程有些無聊,但是她也很久沒經歷過了。
看著臺上的主持人數著倒計時,時簌拿起了手機,將剛才做的年夜飯照片給裴賜發了過去。
裴賜的回電下一秒就打了過來,興高采烈的聲音:
“簌簌,新年快樂!”
正好是零點,屋外的黑夜炸開了漫天的煙花,絢麗多姿。
“新年快樂呀,阿賜!”
“簌簌,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嗎?告訴我,我幫你實現。”
“什么都可以嗎?”
“嗯,什么都可以,我都會幫你實現的。”裴賜的聲音異常堅定。
“那我希望,我們在一起,慶祝我們的19歲。”時簌聲音在雷鳴般的煙花聲下幾不可聞,可裴賜還是聽清楚了。
“會的,可以的。”不是哄人的語氣,裴賜是真的相信,他們會在一起,度過19歲。
或許是夜晚的涼意濕了眼睛,時簌突然有點哽咽,她摸上自己的小腹,又摸上自己的胸口,最后手掌停留在脖子,那刻在記憶深處的觸感在此刻仍然清晰可知,。
新的一年,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