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簌撐著沉重的腦袋起身,口干舌燥,屋內溫暖如春,屋外是厚重的雪林,還有遠處寂靜的羊蹄山。
她轉頭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左右,身后突然貼上一具溫熱的身軀,裴賜含著困意的聲音響起。
“怎么就起了,不多睡會兒?”
“我想喝水。”
“這里。”
裴賜將床頭柜上的一杯水遞給她,時簌一口喝了個干凈。
甜甜的,加了蜂蜜。
“還要嗎?”
時簌點了點頭,裴賜隨即就起身去給時簌倒水,流暢的背肌線條和掛在胯骨上要掉不掉的褲子,都在宣告這副身體主人的魅力。
她不自覺就看呆了,直到手心被塞進一個溫度合適的杯子,才終于回過神。
時簌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看著裴賜打了一個哈欠,又坐回床上,半睜著滿是倦意的眼睛,等著時簌喝完。
等到水見了底,裴賜自然的接過水杯,放到床頭,然后又摟著時簌躺下。
“你昨晚可真鬧騰,翻來覆去的,我們做的時候你都沒翻得這么勤快。”
時簌聽著裴賜的話,躲在被子里紅了臉,她縮了縮腦袋,這才想起昨晚跟寶葉跑到酒窖,本來想淺酌一下,結果就喝醉了。
昨晚的回憶開始陸陸續續地回到腦海,一開始時簌還在害羞,回憶到后面,開始慘白了臉。
她昨晚,說了什么?
偏偏記憶到最后就斷了片,她只記得裴賜問她有沒有什么隱瞞的事,然后呢,她回了什么?
裴賜突然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
“不想睡了嗎?”
那雙閉上的眼睛又睜開,裴賜眼帶笑意地看著她,說道:“不想睡我們就來做,昨晚撩完人就不管了,你得負責滅火。”
時簌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哪里有心情。
掙扎著從裴賜懷里逃開,平緩呼吸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昨晚做了什么嗎?”
其實是想問有說什么不該說的嗎?
裴賜嘴角收了收,大手在她的背后流連。
“你昨晚……一直說身上痛。”裴賜淡淡地回答道。“是昨天運動過量了,不過我幫你按摩過了,今天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昨天,你為什么突然那樣問我啊?”時簌狐疑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哪樣,問你有沒有什么隱瞞的事嗎?”像是聽到時簌心里的想法,裴賜突然開口,直接了當。
“那你有嗎?”
“我……”裴賜的反客為主,倒讓時簌心虛了。
裴賜突然笑了笑:“……你說你昨天瞞著我吃了冰淇淋,簌簌,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
裴賜湊近咬了一下時簌的下嘴唇,惹得她連忙護住自己的嘴巴。
“哎呀,我就吃了一個,又沒吃多。”前段時間她貪嘴吃了一個冰淇淋,結果當天晚上就腸胃炎了,裴賜當即下了禁令,不準她再吃冰淇淋。
裴賜突然嘆氣,擁她入懷語重心長地說道:“之前你上吐下瀉的事忘了,簌簌,你可不能這么嚇我。”
時簌愧疚之心頓起,親了親裴賜下巴,說道:“我知道了,我等到天熱了再吃,好吧。”
她偷瞄了一眼裴賜,神色如常。
自己昨晚真的只說了冰淇淋的事嗎?該死,一點記憶也沒有。時簌恨不得把頭蓋骨掀開,把腦子拿出來倒帶,怎么就在那斷片了。
裴賜沒有錯過時簌懊惱地小表情,只是如往常地把頭埋進她懷里,蹭了蹭,然后在她鎖骨處咬了一下。
“簌簌,我們都要好好的。”裴賜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要陪著你的小狗,長長久久的。”
“你為什么,突然說這些啊?”時簌察覺不對,她昨晚到底說什么了。
“簌簌,我以前,有養過一只小狗……”裴賜突然就陷入到回憶中,目光放向虛空。
“是你頭像的那只小狗嗎?”時簌至今還記得那只潦草小狗。
“我小時候,是跟著我大伯長大的,他一貫都是軍人作風,所以對我要求也很嚴格。他對手底下的兵怎么要求,就怎么要求我。那個時候,別人都還在玩泥巴的年紀,我就已經跟著大部隊跑操了。”
時簌腦海里突然浮現一個個子矮矮的小男孩跟在隊伍后面,邁著小短腿努力奔跑的樣子。
有點可愛。
裴賜抱著時簌往上提了提,讓她與自己視線平行,黑曜石的眸子顯現出一絲惆悵。
“其實它是只流浪狗來著,每天都會來大院里找吃的,我那時候覺得它跟我挺像的,都是沒人要的,就每天都會喂它點吃的。”
“你怎么會沒人要?”時簌疑惑地偏偏頭。
裴賜疑似自嘲地笑了一聲,“是啊,我怎么會沒人要呢。簌簌,你知不知道?”
他的眼睛似乎要穿透皮囊望進時簌心里,時簌不解地搖搖頭。
“原來你不知道啊。”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