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的運氣向來不好,他如此拖拉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沒有好運,既然到了不得不抽的份上,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選出一根簽,希音默默看了一眼簽上的字,險些沒將簽捏成兩段。簽上寫著兩個大字——“大兇”!希音眼神陰冷的掃了云蘿一眼。見希音抽中了“大兇”,其他三人臉上的表情皆是一緩,似乎都松了口氣。而云蘿,還是安安靜靜坐在那里喝茶。最終是誰帶她修煉,她都不會在意。而這四個人對她的嫌棄,她也盡數看在眼底了,她并不覺得傷心,她覺得,自己給他們添了這么大的麻煩,他們嫌棄自己才是正常的。可嫌棄又如何?還不是有人要站出來幫她。只要有人肯幫她,她就滿意了。云蘿放下茶杯,起身道:“今后,你們四個就是我的師父了。我就按外貌年齡來稱呼你們吧,白洛看上去約有三十歲,那么你便是大師父,希音是二師父,卓立是三師父,秦玄明是四師父。”說罷,云蘿施了一個大禮:“拜見四位師父。”平白撿了云蘿這么一個徒弟,在場的四人都有些無奈,但也只能神色各異的認了她這個徒兒。云蘿看向希音:“二師父,今后的三個小境界,有勞您了。如果您沒別的事要忙,我現在就想開始修煉。”希音迎上云蘿的視線,只見她小臉雖然還是冷冰冰的,卻目光灼熱。希音眸子一瞇,向白洛要了甲級令牌,起身而去——“你可不要后悔。走,跟我去外城。”云蘿也向白洛要了令牌,連忙追了出去。☆、阻我修行希音陰著一張臉,帶著云蘿離開了客棧。在離開客棧之前,有白家的丫鬟追上來,遞給了希音一只千里音螺。千里音螺的外貌就是一枚潔白的海螺,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只要用靈氣催動,千里音螺上就會顯出一片數字,每一個千里音螺都有編號,只要按下另一枚千里音螺的號碼,就能和另一枚音螺進行通訊。丫鬟說,送給希音的千里音螺里已經保存了白洛、卓立、秦玄明三人的聯絡方式,想要和他們聯絡的時候都不需要撥打編號,只要叫出他們三人的名字即可。為了保證所有人都是安全的,眾人約好,在云蘿沒達到金丹期之前,不許有任何人離開追風城,眾人只可靜修,不可外出歷練。而這千里音螺,說白了也是一種束縛,好讓他們彼此能及時聯絡到。
希音對待丫鬟的態度也是一貫的漠然,他收了千里音螺之后便轉頭就走,沒和那丫鬟道一聲謝。云蘿默默跟在希音身后,因為年紀小,腿有些短,她大部分時候都需要小跑著才能追上希音的腳步。兩人走出死寂的中心城,穿過一派祥和的內城,最終來到了喧鬧的追風城外城。外城的守衛需要檢查來往人員的令牌,當看到希音和云蘿拿的是甲級令牌之后,方才還一臉冷漠的守衛,態度頓時變得諂媚起來。這守衛也是個修士,修為似乎并不高,他小心翼翼地將令牌還給云蘿和希音,滿臉堆笑:“不知二位貴客來外城是做什么的?小的愿意為二位領路,帶二位去任何地方,幫二位打點好一切……”而希音看都不看他一眼,帶著云蘿扭頭便走。他只冷冰冰的丟給了守衛一個字:“滾。”守衛眼神里似乎有些怒色,但他臉上還是掛著笑容,沒敢說什么。云蘿跟著希音走出了幾十步之后,還是禁不住好奇,問希音:“我看那人挺熱情的,就算不用他幫忙,你也不必叫他滾吧?”希音沉默了片刻,不是很情愿的解釋道:“他一個小小的守衛,貪欲太大,見我們拿著甲級令牌便纏上來想攀附權貴,我叫他滾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城中有限制,不讓殺人,這要是在城外,我會直接殺了他。”云蘿畢竟年幼,一時不解:“攀附權貴……有錯嗎?”云蘿覺得,慕強是人的本能。打個比方,如果人人都有她這樣的好運,能用福地做誘餌,能在福地主人的幫助之下使出五氣連枝,那么,云蘿覺得,是個人都會跟她做出同樣的事來——毫不猶豫地敲暈四個高手。希音漠然道:“攀附權貴沒錯,不過眼瞎就有錯了。他居然看不出我是一個邪修,就憑這一點,他便不適合修仙這條路,一看就是個早死的貨。”說完這個,希音忽然話鋒一轉,冷笑道:“將來,若是我們五個都修成了仙氣,我定會殺你解恨。因為你阻礙了我的修行,哪怕到時候我殺不過你,我也會與你拼命。”云蘿沒想到希音會突然將話頭轉向自己,不禁愣了一下。不過,一想到希音原本就是個邪修,還是個千年邪修,云蘿就覺得他能說出這種話也不奇怪了。云蘿淡淡道:“那多謝提醒,到時候,我會防著你的。”希音帶著云蘿在外城里穿行,走過了一條混亂的擺攤街。一路上,云蘿的眼睛都不知該往哪里看好,哪兒都是那么新鮮,叫她舍不得挪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