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就輕輕臉紅著應了一聲:“嗯?!崩习宄酝晗入x桌去整理布匹,飯桌上只有老板娘和水苓,老板娘小聲和她說:“來這的男人要看緊了喏,不少男人找本地土著女結婚,家里老婆都忘啦?!彼邠u搖頭:“他不會的?!崩习迥飮K了一聲:“唉,你年紀小,不知道男人的德行。我跟你講,不能對男人太大意,該抓還是得抓得緊緊的,不然哪天他真娶了個土著女,你一個小女仔在外面怎么活噢。”“更何況你男人那個長相體格,就算他自己不想,也免不了招蜂引蝶啊?!彼呗牭眯睦餂]底,她倒不是特別在意大少爺娶誰,而是怕大少爺娶個外國女人,她聽不懂主子說話,伺候不好。直到回去了還在想這件事,她還沒見過什么土著女,不知道她們長什么樣子。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都在想大少爺日后成親的事。而被她們談及的徐謹禮那兩天都在乘著牛車、人力車,想辦法盡快將這片地摸熟。他那一陣睡得少,天天在外跑,探路直接探到了沙撈越。路上碰見兩個從新加坡來的男人王友海、林英茂,也都想去沙撈越首府古晉摸摸商機,便一道結伴走著。徐謹禮和他們一起去了古晉,又去了趟新加坡。幾個人發現土著日用品奇缺,而土產銷不出去,中間缺乏貿易合作,認為在這里貿易大有作為。這倆人都會土著話和漢文,但缺錢,不太懂貿易關系。而徐謹禮懂的是洋文漢字,在這里除了在僑民區,暫時派不上什么大用場,于是他主動提出他出錢,可以幫著一起選貨、點貨、運貨、算賬。徐謹禮聽到他們想直接兩邊賣,搖搖頭:“和土著談錢不太現實,他們都是自給自足,自己都不怎么用錢。我們只能先以物易物和他們換,把他們的林產、胡椒與碩莪這些搞到新加坡、古晉、馬六甲等地賣,再從新加坡采購棉織品、鐵器、糧食等貨物運回古晉販賣,再把土著需要的日用品當作對土產的報酬給他們。先把這個幾個地方的貿易關系建立起來。等后面流通了熟悉了,能做的能賣的就多了。”倆人跟著一拍板:“對啊,這也行!”徐謹禮做事從不等,和他們約定七日后在古晉匯合,他帶著錢來。錢是一個大問題,路都沒走通,暫時想賒賬是不可能的,新加坡那邊萬一不收土產,他們還得自己采購東西去古晉賣,總歸是要錢的。幾人便就這樣結了伙,約定一起做這趟生意。從沙撈越到新加坡來往這時就得花叁天,他這一趟出來,已經過了七日了,回去的時候一直趕著日夜兼程到了家。一進門水苓就跑直接過來抱著他不放,他知道是自己回來遲了,拍著女孩的背:“第一次出門,事有點多,耽誤了些,以后會準時回來。”水苓這幾天一直在想,萬一大少爺真在外面看上哪家女子不回來了怎么辦,但每次又被自己否決。她不相信大少爺是這樣的人,心里卻左右還是不安,直到看見他人回來才松了一口氣?!昂昧?,不怕……先去點個蠟燭吧,天都快黑了,我先洗洗去?!薄昂谩!彼呗犜挿砰_他。徐謹禮隨便洗了個冷水澡,把衣服洗完晾好上來,到自己的包袱里翻了翻,找出個貓兒小木雕遞給水苓。那木雕只有手心那么大,很小一個,雕的是舉爪的貓兒?!昂苌儆心绢^雕貓誒。”她借著燭光看著那貓咪翹嘴的樣子,握在手里覺得很可愛?!拔疫@回去了趟沙撈越的古晉,路上有兩個懂馬來語的男人告訴我這個城市用土話叫kuchg,就是貓的意思。這里的土人信仰伊斯蘭教,覺得豬狗臟,而貓愛干凈,所以比較喜歡貓,那里有很多和貓有關的東西,于是帶了個小玩意兒回來給你。”水苓以前就經常被大少爺送些東西,每次都似是不信地念一遍:“給我的?”徐謹禮笑笑:“都在你手里了,不是給你的,還能是給誰的?”水苓捏那個貓兒木雕笑起來,抬頭看著大少爺時看到他神色有些疲憊,他這幾日怕是又沒怎么睡好。于是她握著那木雕主動又貼到墻根去,乖乖先躺下。徐謹禮看她每次晚上都貼著墻根,一到早上又不知怎的挪到他懷里來,笑著搖了搖頭?!髡遬s:(1)在20世紀初,華人婦女所能從事的職業都非常有限,只有農民、傭人、淘錫工、裁縫、妓女等,更別說19世紀。(2)依據東南亞華人史,當時在南洋的主要是福建、廣東、潮州、客家、海南五大華人移民群體,其他的都只占很小很小一部分。按理說當時是以各自的方言為陣,但是語言這個問題暫時被我忽略,默認大家都說官話。好久沒看見他們有什么親密戲碼了,急得我抓心撓肝,原本只是為磕cp寫的,但是這個主題讓我半天都沒吃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