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之前你讓我查邱凌的事，我——”

周鈺站在她身旁，欲言又止。

瞿清側頭皺眉，視線落在她臉上，眼神交錯間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姑姑——！”

包廂門被人用力推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歡快地沖進瞿清的懷里，仰頭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

“你看！我穿了你買的裙子，好看嗎？”

周鈺的話被硬生生截斷，瞿清按住她的手，暫時止住了她的匯報，彎下腰細細地打量小姑娘，笑著親了她一口。

“真好看?！?她揉了揉曦悅柔軟的臉頰，語氣溫和，“曦悅和明黃色很配?！?

“我也給你帶了禮物！”

小女孩抱著她的脖子，將一副蠟筆畫鄭重地遞到她手里——紙面上是一頭兇猛的粉色霸王龍，頭頂卻戴著紫色的皇冠，白色的鉆石在光線下閃著璀璨的光采。

“姑姑，我畫的是你哦！”

“……”

周鈺站在瞿清身后，極力憋著笑意，輕輕對瞿清說：“小姐，那您先吃，待會我來接您?！?

“不酷嗎？”

曦悅撅著嘴巴，湊近了一些，急迫地問她：“我畫的不是tiara，是crown哦！姑姑帶的不是后冠，是王冠?！?

“姑姑不是公主，是國王?！?

瞿清微怔，隨后緩緩瞇起眼，笑了幾聲，摸了摸她的羊角辮。

“讓姑姑也送你一個皇冠?！?

包廂門再度被推開，關雨柔緩步走了進來，臂彎里挎著曦悅的小外套，語氣帶著幾分笑意：“姑姑攢的珠寶可比媽媽的多多了。”

“好啊，”瞿清把曦悅放進了兒童座椅，笑著看她，“回頭就讓你小姑找人給你做一頂出來?！?

關雨柔隨手拿起桌上的畫，看著上面的霸王龍，笑著捏了捏女兒軟乎乎的臉頰：“曦悅畫得越來越好了，勾線勾得又準又利落?！?

小姑娘眨了眨眼，理所當然地答道：“是舅舅幫我勾的?！?

空氣瞬間凝滯了一秒。

包廂門又被人推開，抱著繪圖工具包的男人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他挑了挑眉，嘴角卻微微下壓著，目光在瞿清臉上停留片刻。

瞿清愣了一瞬，卻立刻讀懂了他的情緒——她沒來得及回復他的消息，就答應了和關雨柔吃飯的邀請，這個人心胸狹隘的很，怕是在心里又記了她一筆。

“你邀請的？”

關雨柔擰眉看著瞿清，一臉不認可的樣子。

“不是?！?

瞿清搖頭，卻聽見小姑娘奶聲奶氣地搶答：“我邀請的舅舅?！?

“……曦悅。”

關雨柔看著天真的女兒，揉了揉太陽穴，“為什么突然邀請舅舅？”

“因為送給姑姑的畫是舅舅幫我畫的，我要送給姑姑，姑姑也要謝謝舅舅?！?

“……”

“……謝謝，”她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在曦悅期待的目光里，極其勉強地對方舟道謝。

“小事，”方舟毫不客氣地入座，大手搖了搖，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看得瞿清手指發癢，心里狠狠揪了幾把他的耳朵。

關雨柔眉頭跳了跳，“行吧，一起吃?！?

“聽說你搬家了，”方舟給瞿清夾了點菜，轉頭看向關雨柔。

“嗯，搬去我爸在部隊的房子了，給曦悅配了警衛。”

“不過——”關雨柔皺眉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爸說的，”方舟放下筷子，“你提離婚之后，苗阿姨立刻打電話給爸，他知道你要離婚的事之后，立刻讓我找你回家，他說他不同意。”

關雨柔嗤笑兩聲，“他以為我是我媽那般逆來順受，為他燃盡生命的人？這婚我離定了。”

“我支持你，”方舟聳聳肩。

“你來，不會就為了表個支持我的態度吧？”

“當然不?！?

男人的大手在桌下探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指尖在掌心若有似無地搔了搔。方舟面色如常，語氣不緊不慢：“有人說要和我吃晚飯，結果放我鴿子，所以——”

他微微挑眉，目光意味深長，“我來逮人?！?

關雨柔瞇了瞇眼：“付云澤不在，你最近很得意是吧？”

方舟淡定道：“他在，我也得意。”

“你們要聊什么就聊，我可以回避，但是吃完飯，”方舟側頭看著瞿清，“人我就要帶走了。”

關雨柔嗤笑：“你還挺光榮?！?

方舟不以為意地揚眉：“我又爭又搶，這是我應得的。”

他隔空對瞿清揚揚眉，留下那枚帶著他體溫的戒指在瞿清手心里，散發著灼熱的溫度。

“我以前真沒發現，他臉皮這么厚?！?

吃完飯的關雨柔站在車旁抽煙，看著瞿清走向方舟的車，感嘆道。

瞿清腳步微頓，側頭對上她的眼神，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