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秀云的心里似乎還存著一絲僥幸,雖然她開始交代與何耀揚之間的事,但是卻避重就輕,只談他們之間的感情,對堯舜的問題卻只字未提?!澳銈兊那槭肺覜]興趣聽,你只需要交代何耀揚買槍的事,還有他為什么要買槍就行了?,F在既然我能問你,就肯定是掌握到了一定的證據,你自己掂量著看吧!到了這里,你就別以為隨便說幾句話能蒙混過去,如果你認為隨便說幾句廢話就能從這里走出去的話,那你剛才撒潑的時候我早把你放了,這里可不是你耍小聰明的地方。”堯舜冷峻地瞪著龔秀云,所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清晰有力,他很清楚,龔秀云還試圖想蒙混過去,于是繼續(xù)用犀利的言語給她施加壓力,進一步瓦解她已經開始動搖的心理防線?!皼]、沒有,不、不敢,我說、我說?!饼徯阍埔妼Ψ降膽B(tài)度堅決,也意識到了自己今天不把事情說出來是脫不了身了,在稍稍猶豫了片刻后,她說道:“不過這些事都是何耀揚和我說的,我并沒有參與搶劫?!倍家呀浀搅诉@份上,龔秀云還不忘替自己說上兩句好話,試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何耀揚的身上,畢竟知情不報和搶劫同謀的所要受到的處罰是完全不一樣的?!澳阌袥]有參與搶劫我們會調查,但首要的前提就是你所說的一切都必須是真實的,如果你的確沒有直接參與搶劫,我們警方自然不會冤枉你。”堯舜很清楚龔秀云話里的含意,他在做出回應的同時,也擺明了必須要知道真相的態(tài)度。聞言,龔秀云頓時放松了些許,她說道:“我記得那個時候何耀揚已經被馬濤趕出了幫派,有一天晚上,何耀揚突然非常興奮的和我說,他說他的機會來了,有人出錢要他干一樁大買賣,事成之后,他就會得到一大筆錢,有了錢,他就不用再對任何人低聲下氣的,不用再看人臉色了,他還說想用這筆錢成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幫派,一個比馬濤還要大的幫派,然后就能光明正大的讓我做他的女人了?!薄澳撬f的大買賣具體是什么?”“他說之前有一個相熟的朋友找他,說有個老板想搶一家珠寶行,問他有沒有興趣參與,說是事成之后會分給他一大筆酬勞。我當時還真擔心他被人坑了,畢竟搶劫珠寶行可是大事,可他讓我不用擔心,說幕后的老板早就計劃好了一切,那個相熟的朋友和他說過全部的計劃,他也認為計劃完全可行,現在他只需要再找?guī)讉€信得過的人,搞幾支槍,等時機成熟就能行動了,而且保證百分百安全,不會讓你們警察抓到。既然他已經決定了,我也就不好再多說什么了。后來,也就是他拿到槍的當天和我說第二天就要行動了,讓我在馬濤身邊再忍幾天時間,如果行動成功了,他拿到錢后,就能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了;如果失敗了,我在馬濤身邊,也不至于連累到我,不過他相信一定會成功的。”“何耀揚所說的相熟的朋友是誰?叫什么名字?”“叫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他也沒有明說,只是說這人是他當年在賭場看場子的時候認識的,是個開金飾加工店的賭徒,人還不錯,可以信得過?!?
“那制槍賣槍給何耀揚的馮波,綽號‘老八’,在何耀揚去取槍的當天遇害了,是不是何耀揚干的?”“這事是在那晚他拿槍回來后和我說的,他說持槍搶劫是大案,警方事后一定會追查槍的來源,像馮波這樣吸毒的嘴一般都不嚴實,靠不住,萬一被警方查到他,肯定很快就會撂了,萬一他把陳冰供了出來,就算到時候陳冰死咬著不說,警察也會順藤摸瓜查到他的身上,那樣計劃就徹底失敗了,而且他和陳冰是多年的兄弟,也不希望把陳冰拉下水,所以就做掉了馮波。”“何耀揚對陳冰倒是挺講兄弟義氣??!那他當年搶劫的是榮昌珠寶行嗎?”“恩,就是那家?!薄耙簿褪钦f當年的榮昌珠寶行劫案何耀揚的確參與了,而且還是主犯之一?”龔秀云沒有回答,只是無力的點了點頭?!澳呛我珦P后來都找了哪些人?”“高氏兄弟?!薄罢f具體點!”“高廣發(fā)和高廣進,他們兄弟倆也是在道上混的,有一次何耀揚替人出頭,結果對方人多勢眾,正好他們兄弟二人路過,救了何耀揚,三個人就這樣認識了,不過之后他們兄弟倆就去了外地,期間和何耀揚也很少聯系,如果不是因為搶劫的事十拿九穩(wěn),他也不會把他們兄弟叫回來,何耀揚說這么做也是為了還他們兄弟倆一個人情?!甭勓裕瑘蛩囱杆贀芡藗刹靻T的電話,讓他們迅速調查高氏兄弟的情況,并且在各個出市的路口嚴防死守,以防止他們出逃。放下電話后,堯舜繼續(xù)問道:“剛才我就聽你提到何耀揚說搶劫的計劃可行,現在又說因為搶劫的事十拿九穩(wěn),所以才把高氏兄弟叫了回來,到底計劃怎么個十拿九穩(wěn)?”“其實從一開始我真的挺擔心的,畢竟這可是要掉腦袋大事,如果出了什么紕漏,沒有一個人能跑的掉。所以他行動的那天,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直到后來何耀揚給我打來電話,說行動順利完成,還約我晚上見面,我這才稍稍放下了心。那晚他非常的興奮,我擔心他高興得太早,樂極生悲,就想說讓他最好出去躲躲,他說完全用不著,因為到目前為止,所有人和事的關系都是斷層的,相互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系,賣槍的人他也已經做掉了,從槍上找線索根本不可能,而且他會按幕后老板說的,過兩天把那珠寶行的安保主任也做掉,這樣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