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后的第一個夜晚,齊家在一片驚慌和不安中度過。第二天一早,劉赫和李可昕就出發去下塘鄉尋找寧大夫,徐諾和劉子玉則跟隨齊澤浩去看齊家的保險柜。這是徐諾第一次進入齊家主院——九宮,繞過影壁才看到院子全貌,地面為九塊方石鋪成,中間安置著石桌、石凳。院角種的幾叢竹子令徐諾很是好奇,沒想到北方室外還能有郁郁蔥蔥的叢生竹。齊澤浩見徐諾投去詫異的目光,忙解釋道:“我媽媽很喜歡竹子,我嘗試很多次,才學會了種竹子,不過天冷的時候,還要移栽到暖棚里,很是嬌貴。”“在違反生長習氣的地方種植,總是要多花很多心思。”徐諾倒是對齊澤浩這般孝心頗為贊許,“有你這般孝順,竹子也會爭氣長得好些。”齊澤浩客氣著,領著他二人進入主屋。主屋比其他房子房頂高挑,屋內陳設倒是沒太大區別,八仙桌、紅木椅,唯一不同的是八仙桌上供著一尊佛像。秦文云坐在桌旁,心不在焉地捻著佛珠,齊澤浩連喚幾次她才回過神來,道:“我昨晚沒有睡好,澤浩你帶她們隨意看吧。”說罷轉身進了西屋。齊澤浩沖徐諾歉意地笑笑道:“真是對不起,我媽媽她……”“沒關系,畢竟家里出了事情,秦老師也很辛苦的。”徐諾打斷他的話表示諒解,然后迫不及待地說:“帶我們去看看保險箱。”她心里默默祈禱,保險箱千萬不要出問題。進了東屋,齊澤浩直奔靠墻的衣柜,打開柜門把掛著的衣服取下放在床上,伸手摸索幾下摳開一塊隔板,拿出鑰匙打開鎖頭,在衣柜打開一扇小門。劉子玉驚訝地張大嘴巴道:“這,這不是在拍古裝戲吧。”齊澤浩率先從小門鉆進去,并提醒道:“進來直接下臺階,小心別摔倒。”徐諾猶豫一下回頭對劉子玉說:“你在門口守著。”打開手電伸頭向內照照,沒見什么異樣,便一低頭也跟著進去。她邊走邊數著走了18級臺階,眼看要踩到平地,齊澤浩忽然在一旁抓住她的左手手臂道:“別動。”徐諾右手下意識地摸到腰間手槍,腳也悄悄蓄力。誰知齊澤浩只是提醒:“臺階下面那塊地磚是活板,不能踩,你直接踩前面一塊下來。”徐諾被他驚出一身冷汗,放下差點兒掏槍的手,四下打量,眼前是個十幾平米大小的房間,齊澤浩打開屋內電燈,只見三面墻的木質柜子,屋子中間放著一個碩大的保險箱。徐諾看著保險柜問齊澤浩:“你先前說你能確定保險柜有沒有人動過,怎么確定?”齊澤浩蹲下身看看保險柜,轉頭對徐諾招手道:“你來看這里。”徐諾湊上前去,發現保險柜柜門下緣,貼著兩條很窄的透明膠帶,齊澤浩笑著說:“我這還是從一個小說里學到的。”
看到膠帶平平整整地貼著,徐諾也放心下來,不過還是說:“你打開檢查一下,順便我也看看祖訓。”齊澤浩點點頭,對好密碼用鑰匙打開保險柜,里面基本都是文件袋,還有幾個木頭匣子。他輕輕取出個狹長的匣子放在保險柜上,對許諾說:“這就是祖訓。”說罷拿出一個卷軸輕手輕腳地展開,徐諾湊近去看,跟自己在照片中見到的沒什么區別,微微有些失望,本來還以為從祖訓上,可以發現寶藏的蛛絲馬跡。她不甘心地接過祖訓翻來覆去細看,最后視線凝聚在卷軸兩側的軸桿處,用指尖輕輕敲打。齊澤浩潑冷水說:“那個是實心兒的,我對著祖訓研究了很久,一無所獲,就差拿去水浸火淬。”徐諾這下沒法子,想到齊澤浩說的就差拆開,下意識地舉起卷軸對著燈光端詳,忽然發現新大陸似的喊:“你快過來看,這兒似乎有花紋。”齊澤浩湊上前去一看,笑道:“這是卷軸外側的織錦花紋,你對著光看當然就看到了,不信你看反面。”徐諾翻過卷軸一看,果然是有花紋,心里隱隱覺得有些差別,但是看了半天卻毫無收獲只得作罷。她環顧一周開始對這間屋子感興趣,先是走到木柜子前問:“柜子里都是什么?放在這么隱蔽的地方?”齊澤浩上前,邊開柜門邊說:“算得上是些古董吧,有瓷器,字畫和一些古書的孤本,都是歷代傳下來的,也幸好家里這間密室,時期才沒有被查抄。”果然柜內除了些大件的瓷器,就都是些卷軸、線狀書之類東西,徐諾心想不知會不會有寶藏的線索,剛要發問,齊澤浩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一樣苦笑道:“這里的卷軸、古本我翻了好幾遍,都沒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徐諾失望地轉身去看那塊據說暗藏機關的地磚,伸手輕輕按按,沒什么反應,又敲敲,發出“篤篤”聲看來確實是空心的。“這塊地磚是很薄的。”齊澤浩邊說邊順著縫隙摳出地磚,果然只有幾毫米厚,他又指著地上示意徐諾看,只見磚下拉著幾根細絲,“不知道這個機關的人,就算進來,一腳踩空陷進去,就會扯斷細絲,家里會響起警報,上面衣柜后面會落下一層鐵柵欄,里面的人就出不去了。”徐諾咋舌稱奇:“這,實在是太高級了……你們家果然好多秘密。”忽然想到問,“宅子里是不是像電視上演的,還有很多密道?”她裝作一副好奇的樣子,心里盤算的卻是,當晚兇手是不是借著地道來去自如,才沒有被人發現呢?而這么了解地道之人,會不會就是自己眼前這個人呢?齊澤浩這次顯然沒能猜中徐諾的心思,笑道:“哪里有電視劇那么夸張,我家也就這一間密室,據說也不是建宅子的時候修建的,而是澤明的祖父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