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下的那個。
廖氏倒是還好,她在閨中的時候,廖家雖然不如從前,但是名聲和錢財還在,她是廖家的千金,是帝城有名的才女,若不然她也不可能與景陽侯大公子定親,后來也不會嫁入容國公府了。
容國公府深受圣恩,容國公夫人又是定王獨女,在本朝身份尤其尊貴,自然是富貴權勢滔天,她做了容家的兒媳,便是嫁的人不是世子,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所以廖家的日子究竟如何,廖氏也只是聽過家里人訴苦,卻不曾品味過。
“謝家?”廖氏眼中有些不滿,“聽說謝十三今日也要來府上。”
廖綰兮聞言臉色微變:“謝十三怎么會來府上?該不會是國公夫人相中了那謝十三吧?”
“說起來,若是論輩分,九公子和謝十三倒是同一輩人了。”
謝宜笑的父親生得晚,所以謝宜笑年紀不大,輩分卻比謝鈺這些年輕一輩高一輩,容辭生得晚,他大哥容尋今年三十出頭了,和謝宜安謝宜真也差不多幾歲。
如此,倒真的是同一輩人了。
“不可能。”廖氏臉色淡了下來,“容國公府是什么門第,謝家那些又是什么人,那都是慣愛討好人的虛偽小人,丟盡了文人的風骨。”
“她謝十三有什么資格進容國公府的大門?”
“我有沒有資格進容國公府的大門,就不勞三少夫人操心了,只是我謝家有沒有丟了文人的風骨,我倒是想問問,三少夫人是替什么人做的評論?”
“是陛下?是百官?還是這天下百姓?更或者是廖家?”
第93章 都亡國了好了嘛親
謝家和廖家素來不和,不和到什么程度呢?
若是謝珠和廖綰兮見了面,定然是要先掐上一架才能完事,論個輸贏才肯罷休,謝瑾謝鈺和廖家子弟碰見了,也得先論道論道。
若是謝宜笑年長個十余年,怕是和廖氏每次見了面,也要先論道論道,哦,她還有個堂姐,老太爺?shù)挠H女謝宜慧,便是同廖氏從小掐到大的。
謝家廖家這兩家原本在前朝便是帝城大氏族,祖上同出過幾位名人,堪稱旗鼓相當,后來大秦滅,新朝建立,謝家奉上家財保平安,又站出來幫忙穩(wěn)固朝堂,是為歸順新朝之意。
而廖家則是端著他這百年氏族的名號,高高在上,瞧不起新朝,甚至覺得圣武帝是個悍匪,莽夫。
更或者是擱不下顏面,眼巴巴地等著人家‘三顧廖家’,請廖家的能士出山,將其高高奉在神壇之上,到了那時,他們再勉為其難大發(fā)善心出手相助。
然而新朝這些人連鳥都沒鳥他們,他們更喜歡識趣又有能力的謝家。
都亡國了好了嘛親,你還以為自己多高貴啊?
誰稀罕你!
那會兒新朝建立,需要的是百姓氏族歸順,正好謝家站出來,立了一個典型,朝堂倒是將謝家捧了起來,昭示天下:歸順新朝,陛下心胸寬廣仁義,會有一個好將來。
有道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謝家吃到了這一塊肉,此后越來越好,在新朝站穩(wěn)了腳跟,廖家卻不得志,前期還可以通過舉薦入朝,后期干脆就開始科舉,參加科舉從最底層做起。
舊臣入仕,還受到了不少的排擠,尷尬得很,廖家這些年都沒一個站得住腳跟的官員。
這兩家對比,一個越來越好,一個越來越差,廖家便對謝家很仇視,覺得謝家歸順新朝,是丟了文人的風骨,是貪慕虛榮的虛偽卑鄙,是小人也。
在他們看來,謝家就該以死謝罪給大秦表忠心才好,或是和廖家一樣落魄,落在泥潭里起不來才好。
于是這兩家就開始掐,昔日謝瑾曾將廖家的子弟說得哭了,謝鈺也將廖家子弟罵得差點投湖自盡了。
總之這兩家人一湊在一起,就有好戲看。
廖氏和廖綰兮抬眼一看,正好是看在謝宜笑站在亭子邊上,居高臨下看著她們。
原來這一處的亭子高了一些,小路就在邊上,而且還有個照壁擋著,在亭子的邊上還栽種著一排竹子,將亭子里的境況虛虛遮掩。
如此,走在小路上的人不抬頭或是不仔細看,就看不出這亭子里有沒有人,反倒是亭子上的人,能將小路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謝宜笑撩開了一處竹子,就在那里看著她們,這會兒嘴角輕輕地抿著:“三少夫人,廖姑娘,怎么不說話了?”
廖綰兮當時冷笑:“怎么?既然你們謝家敢做?難不成就說不得了?”
“說得,自然是說得的,畢竟嘴長在你們的身上,我總不能捂著吧。”謝宜笑卻笑了起來,“只是我想好奇,我們謝家怎么就丟了文人的風骨,又怎么是虛偽小人了?”
這個問題誰敢回答?
廖氏和廖綰兮噎住。
謝宜笑看了看她們,又道:“謝家如何,陛下心如明鏡,滿朝百官也自有定數(shù),乃至天下百姓,心中也有定數(shù)的,就不勞您們廖家評論了。”
“謝家有功還是有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