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光線下,男人的身體猶如上帝精心雕刻的藝術品,白皙細膩,在夜色中格外奪目。唯有腹部的部分泛起一小片紫紅,是那人反復用力碾按留下的印記。陸元晟眸中閃過一絲心疼,吻過那片淤痕,咬住拉鏈的金屬,向下拽去。
掌心無意識的劃過那人褲子口袋里的硬物,陸元晟眸中的神色渾濁,嗓音也好似裹著一層粗糲的沙。
“口袋里的是什么?”
沒聽清他的話語,喬亦璟疑惑的輕哼。
沒等到他的回答,男人隨手將黑色長褲扔在地上,小巧的銀色u盤就這樣從口袋里滑出。
金屬質地反射出微光,被陸元晟的余光捕捉。
“這是什么”
他愣了愣神,剛想再問,瞥了一眼地面后的喬亦璟便將他的唇堵住。
銀牙輕咬過他的唇瓣,似乎是在懲罰他的不專心。陸元晟舔了舔唇,再次欺身靠近,將自己與對方的氣息徹底融合在一起。
夜色愈發濃稠。
懷里的男人一雙桃花眼中似是蒙了層薄霧,泛著盈盈水光。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陸元晟的動作溫柔而克制,生怕再弄疼對方分毫??煞从^喬亦璟倒像是毫無顧忌,后背抵著微涼的墻壁,勾住男人的后頸一個挺身。
“唔”
陸元晟低垂著頭,前額與那人相抵。
那人的額前布滿熱氣騰騰的汗意,汗珠反射出亮晶晶的光。
“阿璟”隨著心臟最終掉落回胸腔,陸元晟長長吐出一口氣來,齒尖摩擦過那人的耳骨。
指甲在那人的后背劃下一小截紅色的印痕,喬亦璟悶哼一聲,身體與那人緊緊相接。
抽身出來后,陸元晟將人抱去浴室清洗。男人的手臂橫在胸前,懶懶散散的趴在浴缸的邊沿,下巴搭在他的肩膀。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么,今晚去了哪里?”陸元晟的嗓音細膩柔和,撩起沐浴露白色的泡沫,涂抹在那人清瘦的脊背。
熱乎乎的水蒸氣蒸得喬亦璟有些眩暈,身上徹底沒了力氣,他腦袋動了動,輕輕搖頭,冰涼的發絲一下下掃過那人的頸窩。
男人溫柔的幫他沖洗干凈身體,將人抱出浴缸,裹上厚實的浴巾。
喬亦璟坐在柔軟的大床上,雙手虛環住陸元晟的腰腹,頭靠在那人的胸口,半閉著眼睛任由對方擺弄,用吹風機將他的一頭銀發吹得半干。
“u盤是鞏蕓給我的?!辈淮_定那人是否還記得這個名字,喬亦璟頓了頓補充道,“上次出院時在醫院碰到的,任曉博的媽媽,他和任曉博他爸之前都是‘珠玉引’的員工?!?
“u盤里有什么?”陸元晟關掉吹風機的熱風。
喬亦璟搖搖頭:“還沒看,應該是翟高陽調包售假的證據。”
陸元晟從門口撿回來u盤,抱著筆記本電腦走回臥室。
“看一下么?”他將u盤遞到那人的手中。
喬亦璟略微遲疑,收攏手心。
幾乎是在u盤插到電腦上的同一刻,陸元晟的手機響了起來。
男人看他一眼,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機。
震動著的手機屏幕上亮起來三個字——
是陸致遠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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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陸元晟第二天中午回家吃飯,并且是帶上喬亦璟一起。
通話全程都開著外放。
掛斷電話后,陸元晟眉心緊蹙,和身旁的男人交換了個情緒復雜的眼神。
“你沒出國去的事情被你爸知道了?!眴桃喹Z語氣平靜的陳述事實。
陸元晟緩緩點頭:“看來是?!?
“他監視你。”
陸元晟抿唇。
“這些天你一直在往北郊的起降基地跑,他應該也知道了?!眴桃喹Z深吸一口氣,垂頭看了看插在筆記本插口處的銀色u盤,“我今天去鞏蕓家,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這也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唯一一個,陸致遠愿意邀請他踏足自己家里的原因。
如果柴海猜得沒錯,“珠玉引”正品被調包的事情中,陸致遠同樣扮演了非同尋常的角色。
那么大批量的貨物,要靠翟高陽一人完成調包困難是其一。但最重要的是,翟高陽在離開“珠玉引”、消失一年之后,搖身一變入職路耀,陸致遠也從此起家,要說這兩個人之間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利益糾葛,任誰都不會相信。
翟高陽是如何結識的陸致遠,兩個人又是如何彼此信任。了解路耀集團的人都傳,路耀集團雖然是地產起家,董事長陸致遠挖到的第一桶金卻是來自于一筆香化訂單。這第一桶金到底是如何賺來的,喬亦璟不愿去細想。
他只是剛剛拿到翟高陽調包售假的證據,陸致遠的電話就緊隨其后的打來,這讓他又不得不懷疑,對方這段時間是真真切切的在找人跟蹤他。
陸致遠這么關心翟高陽的罪證,那么會不會,翟高陽的所作所為,其實全都是在陸致遠的幫助之下才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