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端坐在密室門口,默運無名功法,緩緩吸納著此地純粹充沛的玄冰煞氣,一縷縷若有若無的涼氣從口鼻吸入肺部,隨著體內經脈,慢慢的流走在并無外形的靈脈之間。
頭部印堂穴、天柱穴、太陽穴之間個個穴位游走,說不出的清爽。而后天突穴、膻中穴、日月穴……四肢百骸一絲絲清涼,原本在禁忌之地受的內傷之處,在這清涼之下竟然酥酥麻麻,不在難受。
正當杜凡全力吸收玄冰煞氣之時,忽然感到靈脈微微鼓脹,馬上心神警覺,不敢大意。
他靈識一動,講身體各處玄冰煞氣經腹背兩大主脈朝腹部丹田聚集。那玄冰煞氣十分聽話般慢慢朝丹田涌去。
杜凡一陣欣喜,不出一炷香,筑基完成,自己便可以稍稍駕馭這玄奧的天地之氣。
突變忽起,忽然原本溫和清凈的玄冰煞氣忽然如同絕了堤的洪水,突然變得狂暴肆虐,雜亂無序,朝身體各處沖去。
驚得杜凡全部靈識投入其中,全力壓制暴亂不堪的玄冰煞氣,卻不曾想這煞氣如此厲害,除了丹田周圍幾十處脈穴,其他靈脈之中的玄冰煞氣竟然一瞬間突破了靈脈束縛,四處破壞身體機能,此刻的杜凡七竅之中流出一絲鮮血,而其他脈穴之處也是鼓了起來,好像稍稍一戳,便會炸裂開來。
他人筑基乃先前服用丹藥,以安撫引入體內已有了屬性之分的天地靈氣,如此還不夠,還要找他人護法,以免到時出了差錯也好破了丹田,留的一條小命。
而杜凡事前毫無準備,哪里的丹藥,哪里有人護法?而今生死一線。他卻不知自己的險境,靈識全部在控制煞氣之上了。
正在緊要關頭,腦中冒出一句他父親曾說過一句話:水至善。
水至善……杜凡心中一陣迷茫。思索之時靈識松動,一絲狂亂的玄冰煞氣又沖入了一處靈脈,沖擊之時那一道煞氣頓時令杜凡心中疑問大消,“水至善,孕萬物而不爭,能載能覆,無為可導。”如這已經狂亂了的玄冰煞氣,導之也可。
心念一動,靈識緩緩疏導這狂亂之氣流遍全身,須臾時候,又變回了溫和之氣,依照無名功法運行的軌跡,舒涼的感覺遍布全身。
杜凡星目一張,口中輕喝。霎時,周身上下各處靈脈之中的玄冰煞氣都朝丹田流去,在丹田中形成一個渦流狀的氣旋。緩緩轉動,融合,又擴散出去。生生不息,自成一體。
“沒想到這筑基竟然如此兇險,看來萬事都得謀定而后動。”抹了抹額頭沁出的汗水,后怕說道,如今算是筑基成功了。
心念一起,體內的玄冰煞氣應念而動,迅速的涌了出來。感覺到身子前所未有的舒適暢快,心中驀地產生一股豪氣,呼嘯一聲,水影劍翁的應聲而出,漂浮在前方,似水般的蟬翼劍身震顫不停。杜凡心中歡喜,靈識全部進入水影劍內,劍身忽然散發開了迷蒙的色彩。
密室中充滿了一陣陣寒意。連石壁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幾炷香的時間,杜凡已是滿頭大汗時,才緩緩的收起了靈識,驚訝道:“我的靈識又有長進了,竟然有了筑基后期的強度,不過這劍倒是有股傲氣,想收服也是不易不過倒可以御使一二了。”
看了手中水影劍一眼,微微一笑,手指一點水影劍,然后朝空中一指,水影劍輕鳴一陣,隨即唰的一下朝頭頂撞去。
淮煙山脈右側乃是大好平原,此地一向風調雨順,良田萬頃。此時正值春耕季節,田中老農背日而作,汗一滴滴的滴入土中,卻是毫不厭煩。農家人便要好好照管著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遠處有富余農家,趕著一頭老黃牛,是不是吆喝一聲,比起人力耕作卻是快了不少。
老農滿是褶子的老臉上布滿了羨慕之情,擁有作為純樸愿望的人最是容易滿足,壽終前買一頭牛給兒子便是他最大的愿望。
還沒做過白日夢,轟轟幾聲大響從地底傳來,老農站在那里感覺整個大地都在震動。“轟”田間破了個大洞,一道寒光閃過,老農兩只抖抖索索的腿再也支持不住,一軟,眼一閉,昏了過去。離得遠的農家人哇哇叫著妖怪,作鳥獸散。
那道寒光已飛到離地兩丈左右便停在了空中,散發著道道水光,雖說劍身染了牲畜的污血,可在陽光底下,卻是奪目非常,劍身透了光,微微折射,便是一幅光怪陸離的景象。
“哈,我又出來了。”洞中鉆出一個赤著上身,滿身是稻田污泥的怪人,身上貼著一張黑不溜秋的符,符上豪光一閃,怪人怪叫一聲不好,噗的摔回了還有好多淤泥的田中,濺的泥花一朵朵,好不壯觀。
怪人一抹臉,抹去了滿臉的淤泥,狼狽模樣絲毫不損眉宇透過來的英氣,不是杜凡卻還是誰?
“噌噌,噌嘞個噌,話說那翩翩美男潘亞安進了那個……”“可憐那多情美嬌娘嘞,那個相思……”大廳外唱著小曲,依依呀呀的好不熱鬧。一卷簾子講杜凡與眾人隔離開來,雅座內部倒是大氣,花梨重木花雕八仙桌,金錦絲繡的美人圖,古畫詩綴的茶壺杯。
不過杜凡此時心情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