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大青石的潘寨主已將近崩潰了,早先在他手下沖入車陣時,他還在上邊連跳帶叫,“殺……殺了他們……”當看了被屠殺的手下后,這會已灘在大青石上,抖做一團。嘴里說:“魔鬼……魔鬼……這是魔鬼才有的東西,他們不是人,快叫他們回來,他們不能和鬼打……”聲嘶力竭的沖著幾個親兵嘶嚎著。旋即戰栗著涕淚交加,原本梳理的整齊的胡須也被粘成一團,不復再有初時那等顧眫生威的氣勢。
“轉換為下車作戰陣形,步兵做好下車做戰的裝備。”
尖利的哨聲再次此起彼起來,那些戰車很快按照往日的訓練排成“二”字形,炮塔也偏轉了180度(由于條件限制沒能造出可自由旋轉的炮塔,只能限定在四個方向)為即將下車的步兵形成了一道掩護屏障,岳效飛搶著第一個下車,挌上摯著他那把4-a1,誰知下車后一腳踩在堆軟綿綿的東西上,低頭一看卻是一具尸體,前胸最少被射中十數只箭,一看就是被岳氏神弩招呼過的結果,又被一側四個車輪挨個碾過一遍,身上被車輪上一排排方椎臺(增加摩擦力用)扎的布滿大小不一的孔洞,肚皮可能整個破了,衣服下顯的虛泡泡的,可能是擠出的內臟都擁在腹部的衣服下面。
岳效飛出奇的卻沒有吐,而是被戰場上的血腥氣息激發了前所未有的勇氣,用褒意的話來說那是戰斗的欲望,用貶意的詞語說那是一種充滿了殺戮欲望的獸性。
那群已沖到岳效飛他們身后的賊兵們,眼見那些個怪車打橫排做兩排,車上下來一群身著怪異的士兵。他們全身都裹在嚴密的綠色的戰甲之中,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柄弩弓(槍式機弩)。這些人一下車就有人被戰場上濃重的血腥氣所折服,吐聲震天。還有的被滿地的尸體和還活著的人在地下翻滾慘叫的慘景震驚的只知傻坐在尸體堆中,當然也有些悍勇之人,沖著那敢于抓刀的傷者上去便是一陣亂箭。
看了這些,被夾在中間的賊兵反而高興了,這樣的一群士兵顯然是一群首次搏殺的新兵蛋子,比之他們這些個老江湖來說那是差的遠了,當下就有人高呼:“弟兄們他們是新兵,連延平的那此個土兵都不如,兄弟們上啊,把他們剁了。”
黃固再次打馬。
“大哥,你還真心急的不行,人家不用你幫,正經的咱還是看看他們還有些個什么古怪手段,以防以后遇到他們吃虧。”
剩余的三百多賊兵在人數上依然是戰車上所下來的士兵的數倍,眼見此景加上有人吆喝,一齊嚎叫一聲,揮舞著手中兵刃向前沖去。五六十米的距離沖鋒之時,也就一二十秒的工夫。可是迎著那密集的箭雨沖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那聰明的,跑得幾步就一個或左或右的滾翻,又或是忽左忽右的跑動,中箭的機會就大為減少,而且人越多的地方中箭的機會越小,如此離著這邊車隊可就越來越近了,也就二十幾米的光景,向前沖的這伙賊兵都報定一個決心,那就是:“只要讓我沖到你們跟前就行,玩刀么,不外行。”
岳效飛所瞄的只是其中前進速度最快的幾個,三十幾米的距離縱使不能干掉他,也讓他喪失戰斗力,不過看著這些個賊兵,迎著箭雨沖鋒居然一個個全無懼色,心中嘆息:“這些個小子也算是條漢子,只是好好的漢人不做,跟著他們的的王八蛋首領當清兵”然而戰場上的形勢不容瞬息萬變,根本不容他多想。
“手雷準備”
士兵們同樣為對方悍不畏死的沖鋒的氣勢所折服,生怕他們問到跟前動刀子,聽到排、班長的命令一個個掏出手雷(由于此次作戰目的的特殊性,所以全用石灰雷)拉開拉環,握住安全柄,只等一聲令下。
“投”
一群手雷好似投林倦鳥,扔到眼前一二十米的距離上,好在今日天公做美,峽道中并沒什么風。那些手雷落地后,隨著爆響的轟鳴聲,騰起一道白色的墻,擋在正在沖鋒的賊兵面前,沖鋒的賊兵進了白灰的屏障才發現這灰吸不得,眼睛也睜不得。只是對面那些個可惡的綠甲兵們還在不斷投過來,直到所有沖鋒的人眼前的石灰粉霧達到足夠濃度。
“什么東西”黃固驚疑的問,原本他看著那幾百人也就快到地方了,他還想看看這些人肉搏的本事如何,可誰知前面連串的爆響中被騰起的白灰完全擋住。
白衣公子悠悠笑道:“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白色的該是石灰了,這些家伙可真夠下三濫的。”
每個班長都有個特殊裝備,那就是硬紙板做的話筒。這會一個個班長在賣力的大叫:“前面的人聽著,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下,否則我們不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五十幾個戰士,成一個個五人戰術小組,平端著槍式機弩,緩步向前推進。
白灰中的人無人例外,全都緊閉雙眼,他們也都知道這白灰是什么玩藝,眼睛痛疼難忍,什么也看不見,口鼻之中也都吸了不少石灰,(旦愿他們不要得矽肺)一個個早收了那悍勇之心,只盼人家快拿菜油來解了自己痛苦,所以個個都按照要求乖乖的棄了器械,雙手抱頭蹲在地下。
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