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傍晚,靖安評論了你的朋友圈,在一眾長篇大論里綴著孤零零的恭喜二字。你看著他的頭像,突然這只橘貓從屏幕鉆到了胸口,正在柔柔弱弱地扒拉你的心,腦子原本朦朧的念頭突然異常清晰了起來,你給他發信息:下班了?。:今天休息是為了陪弟弟嗎,你回憶一下確定周日晚上孩子已經去上學了才繼續發:晚上一起?不好意思說出目的,你含糊地發出邀約,沒想到靖安回復得很快。。:好。:哪里碰?也不問你要一起干什么,真不怕被你拐賣,指尖摸了摸橘貓頭像,你回復:我來接你,五點半見。過去要四十多分鐘,你拍了拍臉從沙發里爬起來,飛快沖了個澡化上淡妝,穿了跟口紅一個色系的酒紅色吊帶短裙、黑色的choker跟同樣是黑色的皮衣外套跟及膝長靴,臨出門手指在香水架上劃過,選了黑鴉片,鄭重地噴在手腕內側然后抹在脖頸跟胸前,哼著歌給意向餐廳打電話預約。難約的餐廳也正好有空位,一切都順利。等開到他家樓下的時候,因為周遭都在拆遷低低矮矮的,突顯得晚霞額外矚目,從濃烈的紅暈染到清淺的紫的,大片大片的涂抹燒灼在天上。你從晚霞看到站在院子里等你的靖安,衣服有些寬松看著高且纖細,完全看不出衣服下有著薄厚恰到好處的肌肉,頭發剪過、短了很多,沒有再遮擋住臉,拄著杖穿了一身黑,跟你的衣服莫名搭配。一群不知名的飛鳥劃開絢爛的霞光,被背景襯得有些寂寥冷淡的臉在聽到車輛聲音抬起來的時候突然綻出一點笑來,被這一幕驚艷到捂住胸口,你忍不住開始思考這人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靖安動了動,你立刻搖下車窗喊話等等,然后快速地下車扶他,在手掌碰觸到他手腕皮膚的時候突然想到今天可能要走不少路,遲疑著松開:“不帶盲杖的話,可以像這樣扶你的手帶你走嗎?會不會讓你感覺沒有安全感?”“可以,不過一般被幫助的時候搭別人的肩膀比較多。”你比劃了一下你們的身高差覺得倒也蠻合適,隨后疑惑地問:“那遇到很高很高很高的人幫助你的時候怎么辦?”以他的身高似乎很難碰到高很多很多的人吧,意識到這個問題似乎有點蠢,你捂臉卻感覺到他手腕下垂示范地握住你的手肘。“這個樣子。”明白了,他的手心透過面料緩慢地傳遞溫度,你拉著他的手動了動改成他挽著你的小臂的方式,有一點點臉紅:“那這樣可以嗎?”“可以。”他上車,聽懂了你的意思,自覺地收迭起盲杖放好,幫他系安全帶的時候距離拉得很近,他嗅了嗅:“化妝了?”你回身扣上自己安全帶:“嗯,怎么發現的?”“聞到了很多不一樣的香味。”“是哦,有高興的事情,然后為了紀念第一次跟你吃飯特意化的。”之前幾次碰面都是去的spa館,怕妝花掉你都提前卸了,這還是第一次帶妝見他。他笑,左邊嘴角有一只淺淺的梨渦浮現:“榮幸之至。”約的餐廳是靜安50,跟他的名字很像,人均也不低。怕引人注目,你決定拋棄盲杖直接挽著他的手臂進餐廳,想著還沒一起吃過飯怕他眼睛不方便吃得狼狽,特意讓服務員挑了個角落、把兩把椅子挨在一起好給他夾菜,確定靖安沒有忌口之后避開了魚跟貝類不好直接吃的菜品,點了不少菜。餐上得有點慢,你就托著腮看靖安,在明亮的燈下越看越覺得好看,眼睛從眉眼看到嘴唇,飽滿淡紅的型嘴唇,邊緣清晰,很好親的樣子。咽了咽口水,你移開視線看到他的手,沒忍住伸手過去,被他包住在手心捏了捏:“怎么了?”“還沒上菜,怕你無聊。”
他的手比你大也更熱一點,皮膚光滑,手感很好,才聊了幾句就上了菜,你有些擔心地看。沒想到他的動作頗為優雅,手平平地握住筷子,像盲杖一樣輕輕碰觸到碗碟邊緣來確認擺放位置,然后慢慢地找到食物夾過來,并且在摸索過一次后就大概記住了菜的位置跟內容。看靖安吃了幾口確認無需你費心以后,你也專心吃起飯來,偶爾跟他討論幾句食物的味道。餐廳的菜確實不錯,吃得你心滿意足地癱在椅子上還打包了兩只包子,靖安側過臉看你方向,主動把手貼在靠近胃的位置上輕輕地幫你揉。他的手很熱,隔著衣物貼在小腹上緣緩慢地揉圈,因為有桌布的遮掩,你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內心不斷盤算等會的計劃細節。借口要再買個喉糖,結完賬以后你帶著他去了藥店,并且仗著他的視力缺陷,光明正大地在計生用品的牌子前面挑挑揀揀:“原味、桃子、葡萄,你喜歡哪個?”“原味吧。”你的原味指代白色,是跟第一次酒店提供的同款,超薄001,終于要完成那次沒有派上的使命。你看他,巧合得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見。隨手拿一盒扔進購物籃再拿了盒龍角散,掃碼付完款,你拆開喂了他一顆:“晚上去你家、我家還是酒店?”他沉默了一會:“都可以。”耳朵泛紅面上卻努力鎮定的樣子有種可愛的反差感,你帶著點笑問:“你家有酒嗎?”他搖頭,你的手指縮進交握的手里,撓了撓他的掌心:“那去我家吧。”到家。洗完手,靖安很乖地收好盲杖坐在沙發角落,因為將就地穿著你的粉色貓咪拖鞋露出半截腳跟,隨手打開的投影儀播著不知名的外文電影,手指交握成緊張的樣子。你脫掉外套去拿酒跟杯子,特意選了最愛的葡萄味氣泡酒,塞給他一只杯子要跟他碰杯:“度數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