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點尷尬,你揉揉鼻子起了話頭:“你每天都自己走路上下班嗎?”“店里會安排電瓶車接送,我突然有點事要回去,店里又抽不出人,就自己回來了,”他雖然看不見,眼睛卻依舊很專注地直視前方,“你今天是來找我然后撲空了嗎?”“算是吧,”你回答得有些含糊,“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忙。”他點了點頭:“傷口長好了嗎?”。“什么?”“…胸口那個。”沒想到他還記著上次被他指甲劃傷的那道小口子,你愣了一下,下意識分神看了看他的手指,指甲跟第一次見面一樣了,修得極短堪堪包住指尖的肉,像是做好了碰觸你身體的準備,臉莫名有點熱,你移開視線回答:“傷口很淺,早就長好了。”靖安點頭,放在腿上的手糾纏握緊,臉頰也開始泛紅:“如果還有需要的話,直接到外面吧,總到店里也不方便。”這是打算滿足你的需求并邀請你長期保持嗎?以及外面是哪里?野交嗎?你沒想到這個每次似乎都很被動還總是害羞到耳朵通紅的人能這么自然平淡地說出這種話,驚得按到了雨刮。在雨刮器來回擺動中,他的聲音輕輕淡淡:“不嫌棄的話來我家也行,我弟弟住校,除了周六晚上跟周日白天,家里只有我一個人。”他太坦然了,你按掉雨刷器后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確認說的是不是你理解的需要,訥訥道:“好的。”車里一陣沉默,你清清嗓子轉了話題:“這塊是在拆遷嗎?”“嗯,最近在跟政府聊方案。”你腦筋急轉,心想大概就是他們跟政府都聘請了律師協商,所以武雙雙才會出現在附近,就是不知道她是哪頭的律師:“原來是本地拆遷戶,茍富貴勿相忘啊。”他說:“好。”這個話題又被終結,你咬唇,總感覺有點不自在,忍不住踩了腳油門加快車速好盡快把人送到家。“到了。”你湊過去打算幫他解開安全帶,他動了下手臂像是也在摸索系扣的位置,動作間手臂重重地擦過你的胸乳,你忍不住吸一口涼氣。他立刻不敢動了,語氣遲疑:“對不起,我撞到你哪里了?痛不痛?”撞到了胸超痛的,你腹誹一句,因為位置有點敏感怕他以為你是故意的,深深呼吸幾下終于緩過來以后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乳腺故作鎮定:“沒事。”終于解開了安全帶,你下車打開副駕車門扶著他的手臂帶他下來。是那種很早之前的一整棟自建房,外墻貼滿了細小的灰色瓷磚,還有一塊圍著的院子,借著車燈你瞇著眼睛抬頭看,發現一共有五層、設計得挺好看,二樓露臺的位置還用白色的瓷磚貼出了一個安字。房屋面積很大,拆遷款,應該,也很龐大吧。有點不合時宜地閃過這個念頭,你難得好奇起他為什么會去酒吧掛牌,很快聽到他說話。“謝謝。”扭頭去看,風吹動靖安的頭發,露出漂亮的臉,因為看不見,在遠光燈底下眼睛也正常睜著,整個人被照得纖塵不染幾乎能看到皮膚下淡青的血脈一樣,看得你眼里忍不住閃過一絲驚艷。擔心這樣直視光源會對眼睛產生什么額外的損傷,你下意識用身體擋住過于明亮的燈光,因為注意力被臉全盤吸引分了神,只看到他嘴唇開合問了個問題一點沒聽進去,沉默片刻后尷尬地撓了撓腮問:“不好意思,你說什么?”“要進去坐一會嗎?”啊這,進去以后可說不準是坐一會還是做一會,你腹誹一句,十分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又想著得去接武雙雙,就擺了擺手:“下次吧。”像是成年人做好被拒絕準備后例行公事地禮貌問詢,靖安也沒有在意,嗯了一聲掏出手機貌似自然地問:“加個微信嗎?”你說好。他用的還是有ho鍵的蘋果手機,不清楚是第幾代,揚聲器持續發出語速快到你根本聽不清的播報聲,你知道蘋果有視障模式可以讀屏卻一直沒見過,有些好奇地偷偷湊近看著他嫻熟地一通操作打開了微信二維碼,頭像是一只橘貓。屏幕被展示在你原本站的方向,你縮回腦袋掃碼發送好友申請,禮貌地道別。目送安黎進家門才上車,感覺狹小空間內似乎還有混著白茶跟皂香的氣味,你不知道是確實有或自己太敏感還是做賊心虛,找出車上的小樣對著空氣噴了噴再打開車窗散了許久,才敢去找武雙雙。等你到的時候武雙雙正坐在駕駛位,仗著自己穿著西褲,把靠背拉到底、把腳靠在車窗上玩手機。你打了雙跳,她抬頭看了一眼,表情迅速從不耐煩變得喜悅,拋棄自己的車抱著包歡快地挪到你的副駕。“走走走,你不是剛在附近吃完飯嘛,陪我去再吃點,餓死老娘了,”她吸了吸鼻子聞到了香水味,“是吃飯還是約會啊,怎么還特意補了香水。”“相親,”你信口胡謅,然后迅速轉移話題,“來這干嘛?”“屁,你相親肯定噴冥府之路。來見對方當事人,滿滿一屋子人,就是不派代表,非要一個個來,吵得我腦子都疼。”知道靖安也在拆遷戶行列,你沒忍住問道:“沒談攏?”
“早晚的事,現在又不興按鬧分配,方案已經很合理了,再僵持下去可能會考慮后續斷水斷電一段時間。”武雙雙扭頭看你,“怎么,對拆遷感興趣了?你老家房子那個地段應該拆不起吧,有規劃大概也會繞著走。”“你不能阻礙我暴富的夢想和學習求知的進取精神。”笑鬧著一起吃個夜宵才送武雙雙回家,你打開微信,提示兩小時前有通過的好友驗證,點擊頭像去看他的朋友圈,沒有設置三天可見。粗淺翻了翻,朋友圈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