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的約定吧,”叔佐助毫不猶豫地用須佐能乎貫穿了胸膛。金色的眼瞳慢慢褪去,圣杯的意識逐漸沉入黑暗。“然后,開始恐懼吧,為了迎接‘我’的怒火。”叔佐助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靜靜地回響。英靈座上,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因與果平等地展開,過去與未來同時共存。哪怕是現(xiàn)在極其普通的少年,說不定也可能會在某次圣杯戰(zhàn)爭中被迫卷入,與未來成為英靈的自己為敵。只要他注定成為“英雄”。對于拯救了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來說更是如此,降下分靈,開始圣杯戰(zhàn)爭,那時候的他并沒有意識到從自己靈基剝離的未來的可能性究竟意味著什么。那不僅僅意味著“宇智波佐助”可能走向的結(jié)局,也意味著那是自己會走向的未來。作為那個佐助的可能性之一,從英靈座上的本體之中誕生的那一刻起,叔佐助就看見了未來。……他本應(yīng)該是沒有遺憾的英雄,在另一個世界線中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陪伴著繼承者們拯救了世界,迎來了雖然略帶遺憾但終究可以稱之為“幸福”的平淡結(jié)局。然而,有什么異常發(fā)生了。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晴天,陽光破開云彩,從藍天中灑下。叔佐助漫步在木葉忍村之中,說是漫步不如說戒備,結(jié)束了與大筒木的戰(zhàn)爭世界千瘡百孔,無論哪里都是一片破敗的模樣,就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們所在的木葉也不例外。但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叔佐助的黑瞳掃過各自忙碌著重建家園的村民,他們的臉上不再有著恐懼的色彩,雖然看起來疲憊不堪,渾身卻透出一種安定的氣息,木葉的村民們眼中閃爍著的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對未來滿懷希望的目光。這個村子,在退休的七代目火影和新任的九代目火影的帶領(lǐng)下并沒有死去。叔佐助的腦中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隨后便面無表情地向前走去。他對“木葉”沒有什么好感,恐怕即便直到他死去的那刻也無法喜歡上這個吮吸著“宇智波”一族鮮血存活下來的村子吧。但是,即便如此,他依舊會為了這個村子而戰(zhàn),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在腦中思考著木葉重建工作的叔佐助,注意到了看向他的友善,熱切的目光,不由得腳步一頓。難道是因為人們都是淺顯的生物,往往只能注意到眼前的存在的原因嗎?在大筒木一族帶來的世界毀滅的危機下,僅僅是大鬧五影會談,意圖掀起整個忍界之戰(zhàn)的自己都面目和善了許多嗎?
感受到空氣中的一道道注視著英雄一般憧憬的目光,還有懷抱著鮮花意圖靠近他的少女們,久違地感受到熱情的贖罪者眉頭緊蹙,終究無法忍受,抽身而去。叔佐助推開了火影窗戶,對返聘上崗的七代目火影不耐煩地開口道:“喂,鳴人,你叫那些家伙……”陽光透過贖罪者的身后打下一道濃稠的黑影,叔佐助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正在批閱文件的七代目火影從壘成山的雪白紙張中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的眉間,再看清了來人之后才一臉好笑地看向叔佐助。他的黑瞳著帶著點溫和的笑意:“怎么了,佐助?又被小姑娘追了嗎?身為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很辛苦啊,你差不多也該結(jié)婚了……”“鼬?”叔佐助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叔佐助按住太陽穴忍受著尖銳的疼痛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在那里?!”宇智波鼬看見自己弟弟奇怪的舉動,皺起眉頭:“冷靜一下,佐助。”他沒有立刻靠近叔佐助,對方身上籠罩著一種尖銳的冷意,甚至可以說……敵意。“難道你受了什么傷了嗎?”宇智波鼬做出了合理的推測,“果然讓你一個人去對付大筒木太勉強了……”叔佐助沒有理會他的話,深呼吸幾口似乎恢復(fù)了冷靜,目光牢牢鎖定在宇智波鼬身上,準確來說是他身上那刺目的火影御神袍。“又是大筒木的幻術(shù)嗎,換言之,我目前落入了敵人的手中嗎。”叔佐助目光冰冷地看著“幻覺”,冷靜地分析道,“有能夠控制輪回輪回眼的幻術(shù),是新的敵人嗎?”“但是作為幻覺而言太低劣了,居然是鼬做了火影,無論你是誰,敢這么玩弄他人的記憶。”萬花筒亮起,叔佐助的聲音冷若冰霜,“就用你的性命來償還吧。”須佐能乎的拔刀在瞬間摧毀了火影大樓,對于叔佐助逼近的攻擊,宇智波鼬沒有防御,或者說沒有防御的必要。在他的身前,一道帶著漩渦面具的黑發(fā)人影擋住了叔佐助的攻擊。“喂喂喂,佐助你終于發(fā)瘋了?鼬我就說你不要每天寵你家弟弟嘛,他果然是個壞小鬼啦~”輕挑的聲音從面具男口中傳來。在面具男的旁邊,站著一名白發(fā)高挑的暗部,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不要挑釁佐助了,帶土。”宇智波鼬朝著白發(fā)暗部點了點頭:“卡卡西前輩,第六代目火影大人,感謝你們的出手。”“卡卡西?宇智波帶土?第六代目?別開玩笑了。”每說一個字,叔佐助就感覺一股怒火灼燒著他的胃部,在時間的磨礪之下隱藏在平靜疲憊面容之下的年少的自己的怒火似乎又再次燃燒了起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