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思考、掌握前進方向的往往是夏油杰。所以一旦夏油離開,這件事給五條悟帶來的應該不止是被好友背叛后的憤怒與無措,或許也還包含著再也沒有人能告知他前進方向的迷茫吧。與現在,高專時期的五條悟正相反。那之后的五條悟不再詢問他人意見,不打算傾聽他人聲音。只將所有的擔子壓在了自己肩上,獨自前行。他亦是由一種極端,走向了另一種極端。玩家將身體的控制權還給了五條悟。五條悟沒想到玩家突然的行為,稍稍愣了一瞬間,下意識轉頭看向旁邊的玩家。“再問一次,五條悟。”玩家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果由你自己一人決斷,你會怎么處理這兩個小女孩,又會怎么處理這個村子的村民?”她幾乎快要把那一句話吐出來。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五條悟不再隨意,而是先行問道:“那你呢?”“你又會怎么做?”“我會殺掉這個村子里的所有人。”玩家閉上眼,宛如嘆息一般說道:“然后告訴這兩個孩子,‘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實力才是這世上的一切。”玩家仿佛真的想要對看不見她的兩名孩子說出這句話來:“‘因為你們太弱,所以才會被人欺辱。只要變得足夠強,就能殺掉虐待過你們的所有人。’……”玩家移開了目光。五條悟卻固執的注視著玩家的表情:“你……”并非是為了批判。五條悟靜默許久,仍是看著不愿意直視他目光的玩家的側臉。五條悟已經敏銳的意識到了什么。這一次,輪到他重新問道:“如果杰在這里,他會怎么做?”答案已到唇邊。玩家幾乎已經要把它說出來。但終究,玩家只是呼出一口氣,如此答道:“我不知道。”六眼緊盯向玩家表情,試圖從她臉上看出絲毫端倪;可玩家同樣固執,只要她不說,五條悟也無從得知真相。六眼唯獨缺乏了看破謊言的能力。兩人皆不作退讓的對峙許久,沉默多時過后,玩家先行轉移了話題:“你還沒有回答剛才的那個問題呢。”“我想,或許偶爾也應該由你來做一次決定,而不是將所有的選擇交給他人完成。”或許亦是因為知曉了友人的性格,加之夏油杰本來的內傾性格,所以他才更不會找五條悟商量煩惱、問詢疑惑。玩家說道:“你想怎么做?”
“做出決定吧。在夏油趕到之前……”正是在此時,伴隨著腳步漸進,五條悟與玩家皆是向洞口看去。逆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夏油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短暫失去了聲音。“悟、玩家,你們……”順著光線,兩人才注意到。原來不知何時,外面的天都已經亮了。 28三人皆是沉寂。夏油杰沒問出那句“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另外兩人也沒有主動出聲解釋些什么。五條悟試圖像以往那樣以插科打諢含混過去這里的偶遇。但在目光觸及到夏油杰的表情時,五條悟撇了撇嘴,收斂了本來打算說的玩笑話。最后變成了一聲最為簡單的招呼:“喲,杰,你怎么現在才來?”夏油杰沒有回答他,而是先看向了被鎖在牢獄中的兩個小女孩。他大步走上前去,兩名小孩本能地感受到恐懼一般,立刻向后退去。夏油杰才緩了步子,柔和了表情,勉強自己露出一個微笑來:“我對你們沒有惡意。我只是一位……”“恰巧路過的假面騎士罷了。”五條悟在后面接了一句。夏油杰瞪了五條悟一眼。不過在面對兩名小女孩的時候,夏油杰又切換成笑容,聲音和緩的說道:“我們不是壞人。”剛看完了“五條悟”自問自答,一人分飾兩角對空氣說話的美美子≈ap;菜菜子:欲言又止jpg……你們可能確實不是壞人,但一定是怪人。兩名小孩兒仍然沒有放下對他們的決心,只是以沉默應對夏油杰的提問。夏油杰無奈,但直接打開了脆弱的牢籠——于普通人類而言的障礙,在咒靈手下壓根不值一提。“出來吧。”夏油杰對于她們伸出了手:“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自由了。”生怕擺在眼前的是一個圈套,兩名孩子眼中顯出渴望,卻不敢向前邁出一步。是夏油杰一左一右的,主動拉起了她們的手。“離開吧。”夏油杰對她們說。菜菜子和美美子看向夏油杰,又看上了站在一邊沉默不語,注視著這一切的另一人。聯系玩家對自己的說辭,有一瞬間在腦內浮現了極其不好的猜想。五條悟看著面前這一幕,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正在內心松了一口氣,但他臉上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五條悟正準備和玩家抱怨:你別亂嚇人好不好,杰這不是和平常一樣嘛?說得那么嚴肅……五條悟還沒找到和玩家竊竊私語的機會。夏油杰已經來到五條悟面前,把兩個孩子交給了他:“悟,你能先把這兩個孩子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