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麥考夫發(fā)現(xiàn)了女孩的走神,她與穆里埃的對話內(nèi)容就安靜的躺在他的公文包里。她確實有一種野獸一般的敏銳。“你看上去有心事?”以斯帖抿唇:“你看過我寫的傳記嗎?”“你是指萊克特夫人的?”麥考夫反問。“是的,你覺得怎么樣?”麥考夫從那雙琥珀色眼睛中看到了幾分迷茫,他的掌心握著那把黑傘:“一位醫(yī)生變成一名罪犯是最恐怖的,因為他既有膽識,又有知識。但我想這不是你糾結的地方。”以斯帖點頭:“我一直以為,在我的視角里,世界是真實的。美麗與丑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覽無余。但我所學的卻解釋不了漢尼拔萊克特矛盾的行為。”“基于他過往的恐怖事跡,你認為,萊克特不應該留著萊克特夫人?”以斯帖點頭。“這大概就是人性復雜的地方了。”麥考夫看著暗金色頭發(fā)的女孩皺著眉頗為苦惱的樣子覺得有些有趣,“別人在你眼中,就去一張紙,或許有幾個紙上寫著短暫的詩句。漢尼拔萊克特是一本書。你想弄清楚就得有耐心。”以斯帖抿唇,她垂著眸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陰影。“以斯帖。”她聞聲抬頭撞進了那雙素來帶有幾分冷意的鋼藍色眼眸中,那冰冷的藍色下隱隱藏著幾分溫柔。“與惡龍纏斗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多小心。有些時候,你可以尋求你兄長的幫助。”麥考夫的話讓她想起了他們家庭的邊緣人物,她和沃爾特的哥哥威利霍普。她曾經(jīng)在信件中提起威利,說起他的叛逆和離家出走的事,而她也知道麥考夫自己是一個為弟弟操碎心的好哥哥。送走了麥考夫的以斯帖內(nèi)心有些悵然若失。以斯帖沒有失落很久,她去匡提科找了自己的弟弟。她端著三杯咖啡,一杯是她的美式不加糖,一杯是藍山拿鐵脫脂奶雙份糖屬于沃爾特,另外一杯是瑞德,也是美式,不過加了糖。以斯帖一直覺得沃爾特對甜的要求過分的高,這樣遲早得有糖尿病。她以家屬的身份進了fbi的大樓,經(jīng)過一系列登記,她在等電梯的時候遇上了瑞德的同事大衛(wèi)羅西。是bau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也是一名暢銷的作家。一個浪漫年長的意大利人。“你好,霍普。”羅西認得她,bau從前和萊特曼的合作過一次,再加上她和瑞德朋友關系,關系比較熟稔。
摩根還給她起了一個‘人形測謊儀的稱號’“你好,羅西先生。”以斯帖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有種被抓包的感覺,尤其是對方慈愛和善的眼神。“我看了你寫的連載。霍奇一直想找你談話。”羅西挑眉,“不過我覺得你寫得不錯。非常有天賦。”“我一直想找你寫序文。”以斯帖和羅西一起走進電梯,“事實上,瑞德跟我說過找霍奇組長的事。最近事情有些多。”“如果我是威爾,我會非常擔心你現(xiàn)在的狀況。事實上我也感同身受,我也有一個記者的女兒。”羅西看著以斯帖就像看到自己的女兒一樣,“有時候我們也要向長者求助。我們也很樂意提供幫助。”以斯帖將瑞德的那杯咖啡拜托給了羅西,先出了電梯,沃爾特在的地方在瑞德的樓下。沃爾特有些意外以斯帖的到來,他看到她手里的咖啡露出了一個感激的表情。“以斯帖,感謝,我真的太需要咖啡了。”沃爾特接過咖啡猛喝了一口。“在忙?”以斯帖看著弟弟喝咖啡的樣子。“嗯。你有事嗎?”沃爾特仿佛像是一個上午沒喝水一樣,他咕嘟咕嘟將咖啡喝完,拿著咖啡杯四處找垃圾桶。“給我吧,我一會兒下去扔。”以斯帖拿過他手里的咖啡杯,“上次我們提到一起回內(nèi)華達看父母。”“噢,是的是的。你打算什么時候?”“我隨時都有時間,忙得是你。”以斯帖說得有些無奈。“噢。我想這個周末吧。”沃爾特飛快地說,他瞥見以斯帖欲言又止的眼神,“怎么?”“你和威利有聯(lián)系嗎?”以斯帖詢問。聽到威利的名字,沃爾特也沉默了。威利自從十八歲以后就離開了這個家,雖然和他們姐弟偶爾聯(lián)系過之外,再也沒有過來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六年了。威利曾經(jīng)來麻省理工看過她,那時的他穿著皮夾克一副披頭士的打扮。總之是非常的前衛(wèi)。“沒有。”“真遺憾,我也沒有。”以斯帖有點不太理解麥考夫突然提起威利這件事,“我想找到威利。媽媽一直為他擔心著。”“這很難。我們上次聯(lián)系的時候,他說他在法國正要去蘇格蘭。那已經(jīng)是三四年前的事了。”沃爾特感嘆。以斯帖聽到這里幾乎不報以什么希望,她端著咖啡和沃爾特告別,打算這個周末先來接他再去內(nèi)華達。以斯帖前腳剛走,瑞德后腳就下來了,他發(fā)現(xiàn)只有沃爾特意識到以斯帖已經(jīng)走了,瑞德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匆匆下樓,終于在大門口看到了以斯帖。“斯潘塞?”以斯帖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明顯有些氣喘的瑞德,“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叫做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