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笙瞇了瞇眼睛，嘆氣道，“媽媽這就傷心了，別以為媽媽不知道，你在外面談業(yè)務(wù)都喝不少酒。怎么跟媽媽就不能喝了？”池歡這才說她：“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放過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認你，就不要再糾纏了好不好？陳女士，程太太，董事長夫人？隨便哪個身份都好，但你不是我媽媽！”池歡說完這些話，陳碧笙卻并不生氣，只挑著眉問她：“說完了嗎？”池歡將手里的包扔在沙發(fā)上，索性坐下來，“不是要喝酒嗎？”她看見茶幾上一瓶還剩了大半的威士忌，用玻璃杯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也好，喝醉了就不會心情不好了！”仰頭猛喝了一大口，喝著喝著，眼角就有了淚。陳碧笙在她身側(cè)坐下，宛如慈母關(guān)懷自己的女兒，“囡囡怎么心情不好？程仲亭欺負你了？”池歡搖頭，“仲亭不會欺負我。”又喝了一大口，“他很好，他真的很好。”我想一直一直，都陪在他身邊。突如其來的脆弱和不確定，讓池歡思緒陷入濃濃迷霧中，她太喜歡他了，太喜歡了……她開始有些醉了。陳碧笙又給她倒了一杯。她不愿意搭理陳碧笙，端著酒杯不時喝一口，自顧自說著，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視線里逐漸模糊的那個人聽的。陳碧笙離開的時候，把池歡的手機扔進了馬桶。她握著門把手，看著床上的小小人兒，嘴里喃喃道：“是你不聽媽媽的話。” 你什么時候覺察到有問題的程仲亭應(yīng)付完一堆人，再回來找池歡，哪里還有人影。電話打過去也一直不在服務(wù)區(qū)。這就奇怪了，這里的人除了盛航和佳倩，她跟其他人都不熟。池歡是有點虎，但是很少有沒打招呼就離開的這種情況。程仲亭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你人呢？”……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內(nèi)觥籌交錯，衣香鬢影，上流社會光鮮的表面下藏污納垢。張?zhí)钐淠惚ｐB(yǎng)得當(dāng)?shù)谋澈螅f不定就在罵你不要臉，說你小三上位。但陳碧笙毫不在乎，端著高腳杯滿場跟著程建寧應(yīng)酬。約九點鐘的時候，陳碧笙對程建寧說：“我有些累了，你陪我去房間休息一下。”正好今晚程建寧喝得不少，有幾分醉意了，便陪同陳碧笙去了樓上房間。刷卡開門，里面漆黑一片。當(dāng)陳碧笙摁開了門廊處墻上的燈擎，看清楚沙發(fā)上的人時，整個愣住。程建寧走進來，也看見了程仲亭。以及靠在他懷里睡得特別沉的池歡。程建寧也很驚訝，走上去問，“仲亭怎么會在我和你阿姨的房間？歡歡這是喝醉了？”程仲亭臉上笑意淡淡，應(yīng)著他，視線卻是越過他的肩頭，徑直看向他身后面色慘白像是被人踩住尾巴的陳碧笙，“可不是，喝得挺多的。”程建寧看程仲亭，只覺得他這語氣和神色說不出的怪異。順著他的目光下意識往后轉(zhuǎn)身，也看陳碧笙。他也發(fā)現(xiàn)陳碧笙的異樣，不禁皺了眉，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她到底哪里怪。直到陳碧笙抖著唇朝程仲亭開腔，“怎么會是你？”程仲亭笑了一聲，“你希望是誰？”陳碧笙抿著唇，后知后覺自己是瘋了，怎么就沒克制住，問程仲亭這話等于像他招認了自己的罪行。但她沉得住氣，臉上佯裝輕松微笑，“我意思是，你和囡囡怎么會在我們房間？”此時門外響起腳步聲。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很快，好幾個股東聚集在程建寧的房間里，大家面面相覷，氣氛說不出的詭怪。——大集團的年會往往都會邀請其他公司的高層來做客，那幾位股東正在待客交際，突然收到消息說到董事長辦公室開個簡短會議。今天是年會，每個人都有忙不完的事要做，還是第一次聽說要在這個時候開會的，等大家到了房間，從程建寧的表情就知道根本沒有要開會這件事。而房間里除了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還有董事長的兒子和兒媳。王董看池歡睡著了，小姑娘睡著了也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關(guān)切的問一句：“仲亭，你媳婦兒是病了？”程仲亭唇角仍舊掛著幾縷笑意，只道：“謝王叔關(guān)心，池歡她不勝酒力。”

王董哦一聲，倒也沒再多問了。而這個時候，之前通知大家的劉董，此時也不見人了。等到眾人散去，程建寧才擰著眉看向陳碧笙。陳碧笙和他對視，能從他目光里看出各種復(fù)雜情緒。事已至此，程建寧也大概弄清楚了整件事。他沒在程仲亭面前提起只言片語，只道，“仲亭你先送歡歡回去，有什么事我們過后再說。”程仲亭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里，臨行前抱著池歡在陳碧笙跟前停下腳步，語氣很輕很淡，卻讓陳碧笙背脊浸出冷汗，“你真是沒有下限。”“曾經(jīng)因為池歡的關(guān)系，我對你僅有的一點顧慮，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程仲亭挺括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陳碧笙的身體漸漸軟下去，往后跌撞了幾步靠在墻上。大門合上，程建寧轉(zhuǎn)身凝視著她。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程建寧認真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看著她清麗的面容，他恍然回憶起這半年發(fā)生過的所有事情。到最后，他只是動了動唇，很小聲的開口，“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陳碧笙沒有吭聲，卻是滿身戾氣，她驕傲的站直了，抬手攏了攏身上的皮草，而后對程建寧說，“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不是早就懷疑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嗎，現(xiàn)在拆穿我也不遲。”程建寧搖搖頭，心頭最后一點僥幸蕩然無存，“是你策劃的？原本要和池歡一起出現(xiàn)在這屋里的人是誰？”“計劃落空，還有再議論的必要嗎？”“陳碧笙！池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