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讓男子能夠更加肆意妄為。
快要窒息的時候,她抵在男子胸膛的五指慢慢收攏。林業綏也終于放過,沉默的與女子對視著,他除了小幅度的喘氣,看著并沒有什么異樣,但那是他在暗暗調整紊亂的氣息。臉色潮紅的謝寶因也抬手撫平男子被自己抓皺的衣服。到了日出時分,林業綏才收起折騰妻子的玩心,起身走出居室。等到男子離開以后,侍女才開始端水步入居室侍奉。端著銅盆、漆木平盤的兩個侍女低頭走到幾案旁邊跪坐著,另外一個手上沒有東西的侍女雙手交疊在腹前,徑直走去臥榻旁邊扶起女君。謝寶因從臥榻起來后,把中衣拉攏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遮住什么東西,然后才走去臥榻前面不遠處的幾案東面跽坐著。前面已經跪坐著的兩個侍女開始侍奉女君盥洗,奉巾奉水。盥洗好,三個侍女低頭逐一退了出去。玉藻進來侍奉女君更衣的時候,邊整襟袖,邊言:“女君,昨天那個侍女在庭院里一直在看向居室。”謝寶因愣了愣,情緒沒有絲毫波瀾,暗中思索著,那侍女不僅是機警,而且還懂得人情之道,知道怎么逢迎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主要是知道進取,雖然也是以錢財從外郡贖買來的,但是卻不像家中其他奴仆把心計用在主人身上。她既然想要“獻子加于人一等矣”[1],自己就做一回成人之美的君子。謝寶因出聲命道:“命她進來奉湯。”玉藻用十字結系好女君的腰帶,然后馬上把手放在腹部,低頭領命出去。紅鳶知道女君命她進去奉湯,又喜又驚,趕緊放下手里的掃帚,凈手后,去皰屋端著漆木平盤走進居室。她站在門口,先低頭行禮:“女君。”自從昨天治理完家中的事務后,女君就再也沒有找過他,甚至連昨天命令她辦的事情也沒有過問,這一整夜,她心里越想越焦慮不安,生怕失去這么好的一個能加人一等的機會。謝寶因抬頭看她:“過來奉湯。”紅鳶點頭,恭敬的應了聲,然后才低頭走到坐床旁邊跪坐著,把漆木平盤放在幾案上面后,雙手捧著黑紅漆紋樣式的碗遞到女君面前。謝寶因左手接過,隨即抬起右臂,舉止眉眼處,寬袖垂落擋住大半張臉,開始飲湯。紅鳶聽到細碎的聲音,這才敢偷偷抬起眼睛去看女君。女君背向窗牗而跽坐著,穿著最尊貴的黑色暗紋的層疊三重衣,腰帶是白色,襟袖也是白色,上面綴滿各種花鳥和福壽紋樣,腰帶左邊還垂著玉佩連成一片的雜佩。云髻上也都是白玉作飾的釵篦,十分莊嚴。她第一次明白,原來這就是世家夫人。謝寶因淺飲幾口熱湯,寬袖落下,左手往前伸去:“我今天要去治理二郎的親迎禮,你隨侍我身邊。”紅鳶馬上低下眼睛,雙手掌心向上去接漆碗,有些誠惶誠恐的開口:“奴從來沒有侍奉過郎君娘子,怕侍奉不好,不知道玉藻娘子是有什么事情。”能夠到女君身邊侍奉當然求之不得,可是那個侍女是從謝家就近身侍奉的,雖然女君已經下命令,但是沒有女君身邊侍女的同意,為了爭女君的正視,侍奉女君的日子就是如履薄冰,不如不侍奉。謝寶因的眼眸里慢慢開始有笑意:“我身邊無人侍奉,她說你的稟性不錯,所以才讓你隨侍,既然你侍奉不好,奉完湯出去,繼續你前面做的事情。”紅鳶轉身把手里的漆碗放在平盤上后,立馬就舉起雙手放在額頭,然后上半身倒在地上,臉上是慶幸的笑:“是,我一定好好侍奉女君。”謝寶因從坐席上起身,穿好翹頭履,然后緩步出去,下階走過庭院,離開所居住的屋舍。來到西堂的時候,家中幾個老嫗已經都在堂上站著,看到女君來了,馬上左右站好,全部都把雙手放在腹前,低頭行禮:“女君。”謝寶因從西面上階進到堂內,看了她們一眼,然后徑直走到最前面的幾案后,屈膝跽坐著:“你們也坐吧。”紅鳶侍奉完女君坐好后,掌心帖腹,慢慢后退到旁邊侍立。堂上的老嫗聽到家中女君的話,也都各自走到案后,恭敬的跪坐下去。隨后,三個侍女端著漆木托盤來到堂上,各自散開把盤中的兩碗熱湯放在幾案上面,中間的侍女所端的盤中則只有一碗熱湯,她進來后便直走去到北面的坐席,放在女君案前。等奉湯的侍女退了出去后。老嫗開始稟事:“稟女君,灑掃家中屋舍,寢室器皿、祭食的布置,還有沃輿、同牢、合巹禮要準備的東西以及請家廟里先祖神牌到西堂等事務,我們都已經安排好。”謝寶因飲湯聽著,等她們說完,滿意頷首,再令道:“今天是二郎的親迎禮,除了在建鄴的世家會來以外,居在外郡的士族也都會派遣族中子弟來建鄴送禮,不能怠慢。”議完事務,堂上老嫗飲湯離開。隨即李媼又從東面上臺階,來到堂上,馬上低頭稟道:“女君,時間實在著急,找遍建鄴城和周邊郡縣都沒有納幣禮需要的白鹿皮。”白鹿最開始是生長在山林間的,后來皇室喜歡豢養珍獸,命人進山把白鹿全部都抓捕進皇室獸園,導致后來基本已經找不到鹿,但是昏禮與六禮都規定需要用鹿皮,找不到鹿皮的士族開始全部上書,天子迫于士族壓力,這才放歸山林,但是也因為遭人追捕屠殺,已經是瀕危,直到文帝朝頒布政令,規定白鹿皮只能為士族所用,寒族、庶族都不準用,一旦發現有人用了,全家都要被問責,這才開始好轉。但是隨著戰亂平息,人口變多,士族通婚頻繁,現有的野鹿早就已經不能夠滿足士族的需要,所以又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