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朦朦朧朧之中聽見庭院里有說話聲,只是太乏困,昨晚又初涉人事,現在便是稍稍動動手腳都覺得酸痛難耐,緩了緩心神后,探手掀開帷幔,借著徹夜長明的銅燈看了眼漏刻,已是寅時兩刻。今早還有成婦禮要行,怕吵醒榻上的人,她輕手輕腳的起身,剛攏好木屐,腳下卻無力的難以走動,好在為方便夜里喊人,軒窗離得不算是遠,即使聲音不大,庭院里的人也能聽見:“玉藻。”腳步聲漸近,黑影籠罩在頭上,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自己眼前,只是謝寶因遲疑的抬頭,待真正看清人,還是難免詫異,畢竟他是不用像新婦一樣去奉茶的。這時再扭捏便成了矯揉造作,容易讓人生厭,她露出個得體的笑,將手交給男子:“郎君什么時候醒的?”身為妻子應當要比丈夫早醒,提前準備好沐浴用的熱水和衣裳,還要吩咐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