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驚訝,你比我想的要聰明一點。”阿爾文選擇性忽略了房東女士的后半句話,并對前半句給予了肯定。“……我還是更喜歡你剛來這里時的傻樣。”珍妮一臉冷漠地給自己點了根煙。阿爾文覺得突然提出這個要求的房東女士莫名其妙。不過出于對方剛給出的建議,他還是放下木板,有模有樣地朝她露出一個曾經用于哄騙教徒的笑。沒了平時的得意、沾沾自喜,也沒了那種讓人惱火理所當然和居高臨下的包容。“圣潔”這個詞就變得格外適合他。就像一年前,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孩時一樣。珍妮拿著煙的手忍不住一抖,煙灰就這么掉到睡褲上。“……你贏了,演技不錯。”她面無表情地拍了拍褲腿,順便在心底感嘆了一下這小子的變臉速度。“記得別真的把自己弄進黑門監獄了,我可不想有哪一天一開門媒體或是警察在門外,堵著我問某個討厭鬼的問題。”想也知道,這小子絕對沒想過考慮這種問題。也不知道什么人養出來的這種垃圾性格。學會的東西越來越多,居然還越來越討人厭了。回答她的,是清脆的關門聲。珍妮:“……”誰來打死這個十惡不赦的小鬼。現在。馬上。另一邊,阿爾文回房間后,看著釘好的線索墻,認真考慮起了房東女士的建議。只是,蝙蝠俠的朋友……他還真的不太確定,媒體上報導的“朋友”知不知道布魯斯·韋恩的秘密身份,至于那位英式管家,和第一任養子,最近似乎都沒怎么露面。好在,除了朋友以外,還有一種人會非常了解“蝙蝠俠”。五天后。黑門監獄,醫療室。“我想我還需要休息兩天,醫生。我發誓那只該死蝙蝠打斷了我好幾根骨頭!”“只是幾根肋骨而已,你恢復得不錯。所以最晚到明天,你就得進牢房。別擔心,科波特,你原先的那間還留著呢。”醫生冷酷無情地拒絕了科波特的要求,他見多了這種想在醫療室消耗時間的手段,扔下這句話后就離開了。
砰。門關上。燈泡突兀閃爍了兩下,消毒水的氣味隨著每一次呼吸灌入肺部。病床上,科波特煩躁地嘖了一聲,抓著床沿和旁邊的輸液架試圖爬起來,但很快就因為疼痛,重新倒了回去。這時,一個男孩從頭頂的通風管道倒掛下來。“好了,剛剛我們聊到哪了。”他右手拿著本巴掌大的筆記本,馬上翻到底了,里面還夾了不少剪報,看上去很厚的一疊,左手拿著一支筆,不斷往上面寫著什么。“……你到底是怎么進來的。”奧斯瓦爾德·科波特,aka企鵝人,本來安排好今天讓手下的人帶自己離開,賄賂的錢都給了,結果他沒想到,來的是這么一個陌生的小鬼。科波特記得這張臉——是那個從賭場撈了一筆的小子,也是導致他躺在這里的根本原因之一。阿爾文有點驚訝地看著他:“所以你還想著,在這里享受完免費的醫療服務就走這種好事嗎?”明明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卻莫名讓人火大。科波特臉色頓時一黑:“你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我只是順便鉆空子溜進來而已。不過你也別想走了,我打賭蝙蝠今晚一定也在這里。”阿爾文一個翻身,輕巧地跳到地上。“現在,讓我們繼續下一個話題吧——h,你對蝙蝠俠是怎么看的?”科波特扯了扯嘴角:“怎么,現在童子軍的論文題目已經這么變態了嗎?”“不,這只是個人興趣。”“這么想知道的話,你為什么不出去看看?”科波特惡意滿滿地慫恿道,“最近那只蝙蝠下手越來越重,我敢說,沒多久他就要開始真的殺人了。”阿爾文反應平淡:“他從不殺人。”“誰知道呢。現在所有人都在猜他是不是暴露了本性,或者哪個該死的混蛋把他給徹底惹毛了。”科波特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完,他又突然想到什么,一臉恍然地看向阿爾文:“噢,我起來了,你是跟在康森后面的那個小鬼。他最近還好嗎?”……無聊又麻煩的試探。現在問完了問題,阿爾文沒興趣再裝下去,撇了撇嘴,語氣一下子隨意了不少:“我他媽怎么知道,我早就辭職了。不過如果你想報復他的話,我沒有意見。”說完,他動作利索地收起本子和筆準備離開。黑門監獄守備嚴密,要不是今天越獄的動靜有點大,他都不會想到來這里。前幾天他先后去找了不少受害者、受害者家屬,但他們的答案都差不多。這里算是最后一站,運氣不錯,終于聽到了點新鮮的說辭。離開前,余光注意到企鵝人格外陰沉的臉色,阿爾文腳步頓了頓,又補了句解釋:“其實你不用太介意,我只是個小人物,康森先生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就像三個月前,我順利從冰山賭場辭職了,你看上去也不知道一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