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天早上還得回去繼續賣咖啡呢。”到房間之后,沈輕禾就給周曲宴打了電話。電話被打通的時候,盡管周曲宴還沒有接,但沈輕禾卻已經好像能夠想象到周曲宴那邊的畫面。周曲宴選擇應該在開車,手機可能放在車前或者副駕駛座上,現在鈴聲響起,他應該是騰出了一邊手,或者現在他應該已經將電話握在了手里。果然,沒有兩秒的誤差,電話被接通了。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周曲宴的聲音,“禾禾。”周曲宴輕喚她的名字,此刻應該是按了免提,因為沈輕禾能夠聽到車子在行駛著的聲音。
“你到哪了?”沈輕禾低聲開口,這一次說話,內心里涌動的感覺挺微妙的,特別是從他父親嘴里知道了周曲宴為他做的事情。若是站在周曲宴的角度,他這一路走來還真是挺不容易的,好像在所有的事情上,他都順風順水,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困難。但在情感之上,他好像其實一直都是弱勢者,一直在追隨著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步步靠近的過程里,或許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的辛酸。周曲宴那頭傳來了低低的笑聲,“我這都才剛開車呢,過一會兒才能到家,就這么一會兒沒見,想我了?”沈輕禾失笑,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確實是挺想你的”,頓了頓,又繼續道,“我爸都跟我說了。”沈輕禾還真的挺想周曲宴的,特別是在到這個時候,格外的想。“不過我也就說說,說完了,一會兒我還得洗澡睡覺呢……”沉默兩秒,沈輕禾又趕緊開口說了這話。以周曲宴的性格,她擔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想念他,搞不好他會掉頭回來。周曲宴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后才低聲開口道,“好,那我們明天見。”他們都沒打算詳說,詳細說說沈輕禾所知道了的那件事情。其實也沒必要說太多,彼此心里明白就行,她已經感受到了周曲宴的真心。這就夠了,他們之間,沒必要因此而說謝謝,他們都快結婚的人了,真正的感謝不是用言語來表達的。 傾聽者晚上沒說太多,是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沈輕禾擔心周曲宴會因為她的想念又跑回來。但到第二天的時候,想念感依舊濃烈,沈輕禾便也就不需要再控制自己了。她去了咖啡店,打包了好幾份咖啡,然后就去公司找周曲宴了。到辦公室的時候沒見著周曲宴,他在開會,不過倒是看到了楊秋雅。楊秋雅倒還是有些毅力的,或許這一次周曲宴真的錯怪了她,雖然之前過了那么長時間的富太太生活,但現在再回到麥克身邊,她還是有耐心有決心跟著他一塊受苦的。至少她在公司給麥克幫忙當助理,一當就當了這么久。現在沈輕禾看到她,覺得她這段時間反而有活力,反而年輕了許多,而且一點怨言也沒有。也不是說所有選擇錯了的人就不可饒恕,每個人其實都有回頭路,你愿意回頭,有些路隨時都在那里。走錯了不可怕,只要還有回頭的勇氣,照樣值得敬佩。“要我給你倒杯水嗎?”楊秋雅看著沈輕禾,笑,已經老熟人了,不需要多客氣。“喝咖啡吧……”沈輕禾笑,將咖啡放到辦公桌上,又問楊秋雅,“你現在忙不忙,要不,一塊坐下喝點?”她今天帶了好幾杯過來。“這會倒是不忙”,楊秋雅笑,然后到辦公桌邊拉了椅子坐下,然后用目光示意她也坐下,而且,楊秋雅很識趣,自己坐的是辦公桌的外側,將里面屬于周曲宴的那把椅子留給沈輕禾。沈輕禾坐下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坐下之后,沈輕禾將咖啡推到了楊秋雅面前,笑,“你在這做得還習慣嗎?”“這有什么不習慣的?”楊秋雅笑,很干脆拿了咖啡。沈輕禾就只是看著她,看著她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時才跟沈輕禾目光相對,眼底顯得有些尷尬,但尷尬得坦誠。“其實也沒有什么習不習慣的,我又不需要做什么重活,平時也就隨便幫幫忙,我覺得啊,他估計就只是不信任我,不想讓我閑著,想把我放在眼皮底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我閑了之后會出去到達勾搭人。”沈輕禾嘴唇動了動,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有時候,沈輕禾真的詫異于楊秋雅的坦誠,她真的什么話都說得出來,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一針見血,都不怕難聽。迎著沈輕禾詫異的視線,她又趕緊笑了笑,“可不是我真要這樣,我說的是,他肯定心里這么覺得這么想的。”沈輕禾看著她,憋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那你有這么想過嗎?”“開玩笑,看不起我啊,我又不是沒過過苦日子。”楊秋雅還是一如既往,氣場灑脫。她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再次看向沈輕禾,“周曲宴沒少跟你說我壞話吧?”“啊,不不不,沒有沒有,沒說過”,沈輕禾趕緊擺手。“嗨,隨便啦,我又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要真在乎別人的看法,我怎么活到現在?”楊秋雅一如既然的通透。楊秋雅嘆息,看向沈輕禾,難得又收了幾分氣場,“其實我也不是沒有吃過苦。”沈輕禾看著她,趕緊坐正了幾分。反正這一時半會的周曲宴也沒辦法出現,眼看著楊秋雅這模樣,沈輕禾倒也樂意聽故事。沈輕禾發現挺多人都比較愿意跟她說心里話,可能是因為她看起來無害?不過跟沈輕禾說心里話確實也很安全,沈輕禾不會因為知道了別人的秘密而到處多嘴,她是一個很合格的傾聽者。“我以前跟麥克在一起時過得也不怎么樣,我不也跟了他那么久,就是女人吧,有時候會著急,會不甘心,我自己也沒什么本事,但是又害怕這輩子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