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瑛二已經(jīng)完全愣住了。他睜大眼睛望著男人臉上那些丑陋的瘢痕,好半晌,才徒勞的張了張嘴,發(fā)出了一聲只有自己聽見了的呢喃——那個時候,你原來就在前面嗎?隨著小村健也的質(zhì)問聲隨風飄散,這一方戰(zhàn)場也隨之陷入了寂靜,只有男人痛苦的抽哽咽聲不時響起。伏黑惠不安地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詢問旗木卡卡西:“那個……這人說的事是真的嗎?”“……這不可能。”旗木卡卡西收斂了震驚的神色,第一時間斬釘截鐵地否定著,“瑛二是我見過最出色的感知型忍者,如果當時健也還活著,他的查克拉波動不可能不被瑛二感知到。”“還不明白嗎。”小村健也遠遠聽見他的聲音,唇邊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轉(zhuǎn)頭陰惻惻地看向他。“瑛二大人是否感知到了我的查克拉,這種事根本無所謂,因為他在當年就做出了決斷——為了盡快趕去支援你,他放棄了已經(jīng)瀕死的我。”注視著卡卡西眉頭緊皺的樣子,男人危險的放輕了聲音:“所以我才說你是瑛二大人除村子以外最珍視的存在……”“瑛二,你真的把那個年輕人丟下了?”千手柱間皺著臉,作為合格的吃瓜——不是,理智旁觀者,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自以為):“我覺得不可能啊?你不是那樣的人!雖然……嘛,如果那個叫卡卡西的孩子很適合成為火影的話,以你的性格,確實會很重視他……”“柱間你能不能閉嘴! !”千手瑛二一聽這話腦袋都大了,他幾乎不敢對上卡卡西射來的幽幽視線、健也射來的哀怨視線、其他人射來的意味深長視線,只能雙手抱頭抓狂的大喊:“這種時候你就別給我添亂了!這不是越描越黑嗎?!”“誒誒誒?怎么就越描越黑了?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什么實話!我根本不是因為卡卡西適合成為火影才重視他的好嗎?!”“哇塞,不是嗎?你不是無可救藥的火影控嗎?”千手柱間發(fā)出了耿直的感嘆,并且因為過于耿直,令人禁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千手瑛二被他噎的猛然一哽,臉色一時間萬分精彩:“我、我是火影控又不是我重視卡卡西的原因……起碼不是全部原因!”旗木卡卡西:“……呵。”瑛二腦門上都冒出了冷汗,假裝沒有聽到這聲冷笑:“總、總之柱間你給我閉嘴!我在努力回憶當年的事呢!!”“什么!為什么你還需要回憶?難道那個年輕人說的事是真的——”千手柱間的眼神犀利起來。“怎么可能啊!我當然是在想證明自己沒有故意拋下他的證據(jù)啊!!”立方體結(jié)界里的男人忍無可忍地咆哮。
兩個同樣高大健壯的男人隔著一層結(jié)界,像小孩一樣幼稚的上躥下跳起來。氣氛被這兩個活寶一攪,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緊張感。千手扉間頭疼扶額,苦大仇深地嘆氣:“你們是從哪個山頭跑下來的野猴子嗎……算了,總之大哥你閉嘴,瑛二說的沒錯,這種時候你添什么亂!”“什么!怎么能說我添亂呢?!”千手柱間大為吃驚,繼而大為不滿,“扉間你又開始偏心了!我明明是在有理有據(jù)的——”“閉嘴大哥。”“我明明——”“閉嘴!”“……qaq!”千手柱間,擊沉。看著傳說中的忍者之神陷入重重陰影,失落不已、毫無威嚴的樣子,本土忍者們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幻滅神色,反而是來自異世界的眾人……嗯,就,不愧是瑛二親生的曾爺爺呢。伏黑甚爾沉默地看著柱間身上冒出的、眼熟的要命的蘑菇,又看看抱著腦袋瘋狂回憶往事,同時拼命躲避和他們發(fā)生眼神交流的瑛二,禁不住從鼻腔里哼出了一聲笑音。不過與此同時,他那雙因為重新想起了瑛二而亮起的綠眸,卻慢慢流轉(zhuǎn)著頗有深意的光。拜從小生長的環(huán)境所賜,伏黑甚爾可謂是一個情商極高,又極擅長揣摩人心、討人歡心的人。這本領(lǐng)他一般懶得使用,因為后來的他已經(jīng)無所謂自己過的怎么樣,每日只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tài),渾渾噩噩的過活。可是在重新見到瑛二的現(xiàn)在,他的心態(tài)怎么可能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容易在地獄里見到了重新從人間垂下的蛛絲,那自然是必須牢牢抓住,死也不放手才行啊……這樣想著的天與咒縛,將冷然的眼神從“競爭對手們”身上一一滑過。作為自認為對瑛二的本性了解得最深的人,他其實很明白現(xiàn)在的瑛二在想什么。——那家伙絕對是自己也處在混亂狀態(tài),已經(jīng)完全被他們這些人的出現(xiàn)搞麻爪了吧。伏黑甚爾想到這里,在內(nèi)心感到好笑的同時,又忍不住將視線投向了卡卡西。如果他們不來,那他估計,這個銀毛小子有很大幾率成為最后的“勝者”。可惜他們已經(jīng)來了,而且更可惜的是,他伏黑甚爾來了就不打算走,還打算把姓氏換成“千手”呢。——嗯?你們問兒子怎么辦?呵,那臭小子都十八歲了,當然是自己想怎么辦就怎么辦……不過,必要的時候要是能充當一下他追回老攻的籌碼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