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千手瑛二看著那個漆黑的卷軸,忽然產(chǎn)生了極強的厭惡感。……到此為止了。他眸光一暗,在電光火石之間用食指和中指蘸了下嘴角的血,隨后猛然結(jié)印:“招魂!”“什么……?”小村健也悚然一驚,下一秒就看到瑛二不受控制飛出去的靈魂全都飛了回來,一個接一個重新注入了他的身體!“等等,這、這不可能……等等!等一下……!”男人這下開始慌了,他重新塞回卷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fā)動了飛雷神。然而,空間跳轉(zhuǎn)之后,他卻沒有出現(xiàn)在瑛二身邊,而是出現(xiàn)在了四影的包圍圈之外,一個距離瑛二十分遙遠的地方!“這不可能!!您做了什么——?!”男人這下徹底瘋狂起來,清秀的臉因為極度的恐慌和不甘而扭曲,抬腳就想往瑛二那里趕。下一刻,他猛然看到了自己腳邊、從影子中浮現(xiàn)的太刀。那把刀的刀柄上,纏繞著一根深藍色的刀繩。小村健也的動作僵硬了。【“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含笑的低語在耳邊響起。——那是、瑛二大人十二歲生日時,借著送刀繩的機會,一并將飛雷神標記送給他的。原來這么多年,那個人一直沒有扔……“諸位,趁現(xiàn)在!!”遠處的波風水門大喊了一聲,帶頭飛快結(jié)印:“忍法——”其他三影緊跟而上:“四赤陽陣!!”四道赤紅的光柱沖天而起,相互連接,形成封閉的紅色立方體結(jié)界。以千手瑛二為中心,可以用來封鎖一切的結(jié)界終于結(jié)成,這樣一來,就算瑛二連木遁都控制不住了,也不用再擔心會牽連他人。“——可是您的靈魂呢?靈魂總可以穿透這個結(jié)界吧?!”回過神來,小村健也近乎崩潰的質(zhì)問著被結(jié)界隔絕的瑛二,抬手一把摘下臉上的面具,狠狠扔到地上。“而且說到底,剛才您為什么能使用和奈良一族相同的操影之術?!為什么能召回自己的靈魂?!為什么會知道我把標記印在了您的刀繩上?!”“真是笨蛋啊,瑛二大人我怎么可能在同樣的事上跌倒兩次呢?”自己把自己關了起來的瑛二似乎十分得意,坐在結(jié)界內(nèi)洋洋自得的雙手抱胸。“當我的靈魂好不容易全部回來之后,我就找到了萬無一失的,不需要使用任何查克拉、咒力和神力,就能重新將靈魂召回的方法——那就是以鮮血為引,用‘記憶’作為紐帶,進行招魂。”“……記憶?”數(shù)聲帶著危險情緒的低語響起,千手瑛二心中一凜,頭冒冷汗的強迫自己忽略那些被戳中痛處,因此格外陰森的注視,難掩心虛的繼續(xù)道:“至、至于后面那些問題就更簡單了,我的術式之一就是操縱影子嘛,它現(xiàn)在還沒有失控,和你交談的同時一心二用又不算很難……
“最后,你問我為什么會知道標記就在刀繩上。”藍發(fā)男人說到這里頓了頓,表情不易察覺的變得復雜起來,眼中劃過嘆息。“我問你標記是什么時候印下的時候,你的眼神滑向了我以前掛刀的地方。‘’“……”小村健也古怪的沉默著。“健也?”瑛二奇怪的喚了他一聲,“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就回答我為什么想和我融合——”“為什么還留著它。”小村健也輕聲說。“……嗯?”瑛二一愣,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那根刀繩,為什么您還留著它?”小村健也又問了一遍,緩緩抬頭,用瘆人的晦暗視線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瑛二。千手瑛二安靜的看著他。“那根刀繩,不是你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嗎?”他這樣理所當然地平靜道。“……”空氣一瞬間凝固了。小村健也露出了一種混合著驚愕、酸澀、復雜、憤怒、怨懟的神色,幾乎要看著瑛二笑出聲來。“您記得?”他像是感到很可笑一樣,十分神經(jīng)質(zhì)地高高咧開嘴角,看起來既像哭又像笑,聲音尖利刺耳:“您居然記得?!還一直把它帶在身邊?!”“……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覺得我不記得。”千手瑛二蹙起了眉,似乎對他這副樣子感到不解。“那是我十二歲生日時你送給我的禮物,我記得非常清楚——”“既然這樣,既然這樣——”既然您心里也是在乎我的……!!小村健也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像是終于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情感一樣,聲音如泣血一般的質(zhì)問道:“當年在水之國的湖泊邊,我們遇到起爆符陷阱的時候,您為什么要對我見死不救——?!”他用憤怒到顫抖的指尖指著詫異的卡卡西,布滿燒傷傷痕的臉上,緩緩滑落下兩行晶亮的淚水。“那個時候,我就躺在您前方幾米遠的地方,期盼著您來救我……“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只是因為這家伙的一個不確定危險程度的求救,您就那么輕易地……拋下我了?”男人絕望的抽泣慢慢低了下去,聽起來是如此聲嘶力竭,氣力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