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腦不能再第一時間處理這些龐大的數據,最終只會走向敗北的深淵。三津谷亞玖斗守住了自己的發球局。柳蓮二拿著球拍站在球場上,大腦在飛速的思考著該怎樣沖破由千百種數據共同編織成的囚牢,如若不然,輸家只會是他。他不自覺的用余光瞥向球場外的幸村精市,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目光的落點大約在他們兩個人的中心,臉上神情不變,看不出來他對這場比賽是持著怎么樣的一個態度。如何沖破囚籠?柳蓮二想了又想,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是靠實力。就像部內排位賽時那樣,他知道真田弦一郎下一球會用出林,可是知道歸知道他對林這一招完全是束手無措;面對幸村的時候他的數據更是起不到用處。不是說他不能推斷出來幸村可能會打哪種球的概率,是他明明有把握下一球的類型,卻根本沒有實力去實現。他追不上幸村精市的球。這是破解數據網球最快捷的辦法。柳蓮二眼里倒映著對面人的身影,接下來該是他的發球局了——那么放手去做吧,他嘗試著對自己說。在這場和亞玖斗兄長的比賽中,得到“進化”。他的部長在很早之前就結束了比賽,正在場外看著他,很容易幻視成他們去打比賽的時候,他坐在監督席上時的模樣。柳蓮二說,他不能,也不該落后他的部長很遠。因為他們是立海大三巨頭。這是一場很辛苦的比賽,起初三津谷取得上風,但柳蓮二咬著牙跟了上來,慢慢的當柳蓮二的球速和力道加重的時候,他取得小分的概率大了很多,三津谷仍然能輸出自己的數據,直接得分的機會卻越來越少。柳蓮二憑借著自己的韌勁堅持,打到后面的時候他甚至看不見場內場外的一切,只能看見自己手里的網球。三津谷亞玖斗較他年長兩歲,經驗和技術會比他高上一些,但他還是跟了上來,直到搶七。柳蓮二想要勝利的決心無法讓人忽視,到了比賽中后期的時候,無所事事的乾貞治開始充當起臨時的裁判,高聲喊著比分:“1-2!”“2-2!”搶七的小分咬的很緊。最后還是三津谷亞玖斗輸了。那一球,他原本以為柳蓮二938的概率會是扣球,直到網球擦著網線落在他的半邊球場的時候,他才發現,這是一記削球。
柳蓮二蒼白著一張臉,汗水黏濕頭發緊緊地貼在臉頰旁,深色的衣服也能看出來被汗水浸濕的痕跡,饒是如此,唇角還是上挑起一個愉悅的弧度,他輕聲說道:“我贏了,亞玖斗兄長。”進化的同時,柳蓮二的腦海里在不斷收集著三津谷的數據,分析出他最有可能的行動路徑,然后,反其道而行之。一心二用他還是可以做到的。柳蓮二說著,轉過頭看了站在場邊的人一眼。幸村精市一怔,笑著沖他點了點頭。緊閉著的雙眼有一瞬間睜開,他看向從小就敬佩著的兄長,再一次說出來的話語變得更加肯定,“是你贏了。”三津谷亞玖斗說。他也耗費了不少的體力,原本柔順的金發都毛躁了起來,他沒有在,放進了柳蓮二的手里:“日本的no17。”柳蓮二握緊了手里的徽章,摩挲著它不規則的邊緣。陸陸續續的其他球場的比賽結束了,挑戰成功的人逐漸聚集了起來,一起回到公告欄前。乍一眼看去,除了幸村精市披著紅白兩色的外套之外,剩余的都是黑外套軍團——名單上的那十九個高中生,除了個別,其余盡數折戟。切原赤也見狀眼睛都亮了,黏糊的喊著“部長”,剩余在公告欄前等待的國中生們一個個的,進行著溫情的寒暄。小金是最后一個歸隊的,笑容明亮,手里還攙扶著原本的no14。一切都恰到好處。然而下一秒,不知道從哪里飛出來的一顆網球,目標明確,沖著被小金攙扶著的高中生,一球把他打遠,袴田伊藏本來就受了傷,毫無還手之力,重重的倒在地上,□□與地面碰撞,發出了沉悶的一聲響。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所有人不自覺不遠處的臺階上,站著九個同樣穿著紅白外套的人,肩上還背著網球包,看著是風塵仆仆趕來的模樣——是u-17日本代表成員里的1號到10號。打出這球的人散著一頭長發,不知道為什么用黑繩綁在額頭一圈。此刻的他擊球的姿勢還沒有收回,在眾人凝視之下直起腰桿:“輸的人就要有接受被處刑的覺悟。”他肆意的嘲諷道。小金跪在地上一臉慌張的晃著前輩的身體,發現前輩已然失去了全部的意識。他根本不能接受這點,回頭大聲怒吼:“不要丟人現眼了呆子!”那個no8說著處刑傷害自己原先同伴的模樣激怒了球場上的大部分人。這里的國中生們還有很多人沒有拿到象征著日本代表的徽章,多種因素疊加之下,越前龍馬向前踏出一步,對那邊明顯是領頭人的金發滄桑大叔發出了挑戰的宣言:“下次,和我們打一場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