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島修二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翹起的白發在夜色中帶著柔軟的卷:“這里的監控可是無處不在,幸村君,就算分開來回宿舍,但還是要小心點比較好。”他意有所指。“嗯,”幸村精市坦然的說:“我知道。”所以他們才會分開來回宿舍,說是小心了但又沒那么小心,因為不排除像今天這樣被人偶遇的狀況,再者說,集訓營里的監控防不勝防,之前他就看到過路上某只狗的模型眼里還會發著紅光。那又怎么樣呢?幸村精市漫不經心的想,能不被整天窩在監控室里的教練發現最好,就算被發現了,對他們來說也不虧。后山的訓練是集訓營里的秘密,教練不可能大肆宣揚,這意味著拿他們根本沒有什么辦法,只能默默地看著他們行動——可這何嘗不是增加自己在教練組里的印象的絕好機會?不管怎么樣,立海大穩賺不賠。因此可以說他們小心了,也可以說他們壓根并不在意,光明正大的在晚上來回。種島修二錯愕的挑了挑眉,幸村精市的回答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真膽大啊,這叫什么,合理運用規則?”幸村精市唇邊緩緩的掛起一個笑容,輕聲道:“規則就是來合理運用的,不是嗎?”“當然,”種島修二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語調卻是輕松的:“我算是明白為什么壽三郎那家伙總是天天和我提起你了。”原來是真的很有趣啊。他眼里的興味越發的濃厚。今年的一軍挑戰賽,絕對超——有意思,他說的。“毛利前輩?他果然在這個集訓營里……一直沒有看見他,估計是去做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了吧。”種島修二的話語沒有半分的掩飾,幸村精市自然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中的挑戰焰火高高的燃起,但是,還不是時候。“如果種島前輩還不想回宿舍休息的話,不知道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在集訓營里走走?畢竟今天的夜色很美。”他放柔了語氣,抬起眼睛看他,漂亮的鳶紫色瞳孔里充斥著滿滿的誠意。種島修二不自在的挪開了眼睛:“只是散步的話。”內心在哀嚎。他算是明白為什么毛利壽三郎提起幸村精市的時候總是一副開心的模樣了,不管怎么說,這張臉的沖擊性是真的很大啊,而且他還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沒有關系,他在心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堅定了信念:他才不會那么容易被騙出自己的情報,而且今晚的夜色還真的挺漂亮的,說不準只是單純的欣賞風景。絕對不會輕易的讓話題被后輩輕易的帶著跑,就是這樣。
幸村精市頷首,笑起來的樣子仿若春花盛開。】a世界,毛利壽三郎縮在自己的座位上,明明一個大高個,也不知道是怎么折吧折吧把自己疊成自然的一團的:“你完了,種島前輩。”他的話語堪稱篤定:“小部長真的很難對付的。”單回憶起過往屏幕里展現的劇情就知道了,不然他又怎么能在國一的時候,剛上任部長沒幾天就把立海大網球部收拾的服服帖帖?打一棒再給顆甜棗是基礎的操作了,不,不如說或許連甜棗都不用給,那一棒也會心甘情愿的承受下來。毛利壽三郎又一次重申了自己的觀點:“而且小部長非常聰明。”又誠懇。他敢保證,不會有人會在和幸村精市相處之后會不喜歡上他的。“不一定吧,”種島修二滿不在乎:“影院都不一定會給我們看后續的劇情,現在肯定我會輸未免也太早了一些。”相比于他,不如說幸村精市對u-17教練的揣摩更為的讓人心驚。被心甘情愿的利用了個徹底。黑部由紀夫想,明知道我們完全不會說些什么,反而還會因為收集到了更多的資料而感到滿足。真是……怪不得那個世界的他那么看重幸村精市。說起來,既然失敗者們要從后山回來,那么一軍也快要從海外遠征歸來了吧——等待著集訓營里的,又會是什么?恐怕連他們這些教練都難以捉摸未來的步調了。希望國中生們不要讓他們失望。他們這個世界的邀請函可還沒有發,完全可以根據屏幕里b世界國中生們的表現選擇性的刪減。黑部由紀夫合上雙手抵住下巴,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第二天又是照常的訓練,按照各自的球場分組進行練習,而大部分的時間,總會是以繞球場跑步作為熱身的開始。事實上6號球場的國中生真的很多,不提立海大的幾人,像忍足侑士、不二周助等人也在。在集訓營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天,漫長的適應時間下來,他們這些國中生已經差不多能做到輕松的適應訓練了,結束訓練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早。也不知道隔壁是哪個球場,球拍擊中網球后清脆的聲音從來沒有斷過,聽上去熱鬧至極。沒有教練盯著他們,不少人忍不住開始分心,暗自猜測著隔壁是在干嘛,難道又是一場洗牌戰么?基礎的訓練快要完成,丸井文太加快了動作,結束后立刻跑到了已經做完訓練正坐在球場邊休息的幸村精市身邊,低聲的詢問:“部長,你覺得呢?”幸村精市應了一聲,把自己從地上撐了起來,朝隔壁球場走去,飄來的話語里分明帶著不甚明顯的調侃:“走吧,讓我們去看看那些從地獄里爬上來的,失敗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