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輕易給他掏,再后來每次想起來給幾個弟弟掏,他就總找借口說是自己掏過了,直到有一次那耳朵疼起來,特意去找人看了才知道回回都是騙她的。這一回好不容易想起來,怎么也不能再讓他溜了。“去找個耳勺,”宋慧娟拉著兩個凳子坐到門口,有光能看得清楚些。宋浦華“哎”了一聲,拉開墻腳的抽屜翻騰著,一會兒就舉著耳勺走過來,“找到了。”宋慧娟接過耳勺,宋浦華也自如的坐下,一腦袋又栽進她懷里。“疼了說一聲。”“好。”原本很刺眼的陽光一照耀到人身上,倒暖乎乎的,惹得宋浦華要睡著了。“換個耳朵。”宋浦華乖巧的起身,拉著凳子坐到另一邊,再輕車熟路的趴下。很快,這只耳朵也就結束了。“好了,”宋慧娟放下耳勺,“回屋里睡吧。”“不想回,”宋浦華懶懶的不愿意睜開眼,腦袋又蹭了蹭,“我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啊,”看著懷里從小照看大的人,宋慧娟軟了心性。從他生下來的那天夜里就跟著她睡了,手臂大小的人兒,這一睡就睡到了六歲。“把你二哥叫來,”宋慧娟繼續順著那頭扎手的頭發,“給他也掏掏。”“好,”宋浦華到底沒再賴下去,也躺了一會兒了,小跑著去喊人了。門外的這一切都落在陳庚望眼里,他醒來身邊就沒人了,走到窗邊就聽到了那婦人軟綿綿的聲音。那聲音與平常相比少了一絲冷意,只聽得這一句就能想象出那婦人臉上的眉眼來,那雙杏眼里一定是滿含笑意的。一聲“大姐”響起,門外的人又拿起了耳勺。“來,”宋慧娟擺手示意道。宋浦為聞言坐到宋慧娟旁邊的小凳子上,轉而趴在宋慧娟的腿上。從西南方向投射下來的陽光,照滿了院子,屋檐下坐了一個年輕婦人,右側趴著一個半大小子,左側也有個小子,低著頭在地面上無聊的劃拉著什么。陳庚望抱著那臭小子出來的時候,眼前便是這一幕,安靜得很。只有懷里的那個臭小子胡亂蹬著腿兒,似乎在提醒著他的不合時宜。“啪嗒”一聲,什么東西掉落下來,驚動了左側的宋浦華。“咦,”宋浦華看著從天而降的小木劍,轉頭去尋來處,登時就看見了身后的小外甥,還有……陳庚望。“大哥,”宋浦華連忙站起身,騰出了本屬于他的凳子,“坐。”宋慧娟聽到聲響,還沒停下手里的動作回頭去看,只見身邊已經換了人。一只大腳落在眼前,往上再瞧是那人的一條長腿,一米八幾的人縮在那條小凳子上,顯得很是滑稽。“那邊,”宋慧娟忍了笑意,回過頭拍了拍宋浦為,示意他換個耳朵。宋浦為站起身,才發現原本要去的另一側已經有了人,干脆也沒說話,只稍稍移了凳子,調了調位子。宋慧娟看著腿上的宋浦為挪來挪去,姿勢很是別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