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個人聊天奚幼羽基本上插不上嘴,這么多年來,二人之間有種獨特的默契。蔡尋拿到果酒,眉頭一皺:“你喝我的酒了。”宋之霧坐在茶幾上給奚幼羽遞水果,面對肯定句充耳不聞。“試試這個青提,甘甜爽脆不膩口。”奚幼羽端過果盤抱在懷里:“謝謝姐姐。”蔡尋提著酒走過來,送到笑瞇瞇的宋之霧眼前,語氣篤定說:“你喝了我的兩杯酒,你當初說不喜歡清淡的果酒,我才放你這里,我都算好了,接下來要怎么喝。”“我最近疼不疼你,你還偷我酒喝。”奚幼羽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把自己摘出來:“我當時是不想喝,姐姐說嘗一下沒關系,嗯,所以我們就一人嘗了一小杯而已。”宋之霧面不改色:“嗯。”宋之霧眼睛在瞄奚幼羽的細微表情,唇角壓著笑,同時和蔡尋說話:“行了尋尋,不就喝了你一點酒,沒必要拼死拼活的,我改天托人再給你帶一瓶。”語畢,嘴角的微笑也快克制不住,她實實在在摸了把奚幼羽的下巴。“寶寶,你自己找東西玩吧。”奚幼羽莫名聽話頷首:“嗯。”宋之霧去找蔡尋:“今天這個點過來,還有別的事?”蔡尋在洗酒杯,聞言目光微頓,像是想起來了:“倒不是單純來送個水果,順便來送劇本,前情提要你還欠那個導演一個人情,之前同意出演她新劇里的白月光,正好下周三讓你進組。”“劇本在我包里,你去找找看。”宋之霧在娛樂圈走江湖,欠的人情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她一臉懵懂地問:“哪個導演?”蔡尋:“交往不是很多,反正你最近閑著也是閑著,去玩一圈放松身心。”宋之霧懶得繼續追問,轉頭看奚幼羽:“一個人去似乎有點無聊,我要把小羽帶上。”蔡尋不想多管,趁機拿奚幼羽逗趣:“山里沒網,她待兩天就坐不住,所以才想帶你去解悶,只要一拍戲她就化身暴躁狂,不要和她去,小心被當成出氣筒。”平平凡凡的一番話中,奚幼羽聽出她們二人對彼此的了解旁人只能觀個皮毛,多年搭檔的默契非同小可。心里好像有點堵,奚幼羽沒花心思去深究,暗自捏著指節說:“我還沒有看過戲是怎么拍的,這兩個月也沒有多少工作,可以和姐姐去看看。”宋之霧微笑說:“我就說小羽舍不得和我分開。”蔡尋干笑不出聲:“你要是把人帶過去,想辦法照顧好,我不跟你去山里。”
她把酒水當普通飲料解渴,順勢坐在電視機柜上:“再說另外一件事情,來玩風景吧的導演還要再抽一個幕后任務,晚上會出結果,你們兩個互相提醒著看消息。”宋之霧聽完跟沒事人似的,催促蔡尋離開:“還不走?”蔡尋:“最后一件事,小羽的家人似乎知道她在這里,今天打電話去公司了,不過老板的脾氣你也知道,軟硬不吃老頑固,他們自然是沒討到好果子。”宋之霧唇邊揚起淡淡的笑:“讓他少管我的私事,聽見他的聲音就煩。”奚幼羽弱弱舉起手:“我可以問他們說了什么嗎?”蔡尋回憶幾秒鐘,想不起細節,索性作罷:“沒要緊的,就是想讓你回家。”剛進入到這個世界,奚姓一大家子似乎從奚幼羽的世界消失了,在這里她雖然同樣得不到親人的溫暖問候,但過的還算自由自在。時間過去了幾個月,只剩下血緣關系的母親突然冒出來約束她的人生,奚幼羽感到自在,渾身長的仿佛都是反骨。蔡尋回去有一個多小時,天色稍晚,宋之霧坐在陽臺上看劇本,閱讀幾句便對著天空自飲。奚幼羽則是獨自蜷縮在沙發里,把從記事到中獎當天的事都回想一遍。她渴望過親情,也不曾因缺失而郁郁寡歡。宋之霧看字就困,抿幾滴酒更乏力,于是丟下劇本過來找奚幼羽聊天。“哎呀,寶寶怎么愁眉苦臉的?”奚幼羽聞聲撫摸眉心,果然摸到皺起的皮肉,她神情干凈純澈,望進宋之霧幽深的眸底。“姐姐,你這樣看著好溫柔。”宋之霧眸光凝結過一瞬,聽見這個夸獎心情大好,坐到對面:“我記得你說你比較喜歡我溫柔的樣子。”奚幼羽絕對誠實,忙不迭回答:“因為拿樣會把你的美貌發揮到雙倍。”聽了這話,宋之霧嘴角抽動,看一眼奚幼羽因郁悶緊緊扭在一起的手指,硬生生先忍下來。“好,我不想看見你蔫頭巴腦的模樣,所以我可以陪著你演幾天。”奚幼羽激動道:“真的?!”宋之霧笑:“看來你是真的喜歡。”奚幼羽感到些許不好意思,撇開頭掩飾開心的唇角,控制住說話的聲音:“姐姐先提出來的,那么就維持到拍完戲回來,時間應該不會很長吧?”宋之霧早就察覺到她偷笑著爛漫,但依然陪著她演。“嗯,大概會進組一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開始之前,你先叫我一聲寶貝,還沒有實現今天的份。”平時聽著宋之霧叫順耳了,當輪到自己稱呼卡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奚幼羽咬著唇光是看著宋之霧不出聲。